第一卷 隻手遮天 第十四章 我名(第1/3 頁)
就在這時,大街上正有一隊身穿鎧甲計程車兵走過,個個身形魁梧,腰跨鋼刀。而隊伍中一人騎著馬奔到元吉身前,笑著拱手說:“昨日一別,今日又見面了。”
劉臺鏡一身盔甲裝束,他取下頭盔,一束長至腰後的馬尾柔滑垂下,玉樹臨風的氣質颯然盡現。
“劉師兄,你怎麼……”元吉詫異地用手指上下虛劃,“一身戎裝。”
“入世莫在以師兄弟相稱,我如今司職考公左丞,隨城西禁軍一道去邊塞檢視軍械情況。”劉臺鏡笑容和煦,朝著江果奉了禮,“正巧煙州牧受審,特地在此駐紮,案子結了就上路。你呢?在此所為何事?”
“原來如此。”元吉還禮回答,“我和江果正要去尋親。”
江果瞪了元吉一眼,撇嘴說:“你還真上道,江果是你叫的嗎?”
元吉和劉臺鏡皆尷尬擠著笑。
江果叼著煙桿也不看劉臺鏡,吊著嗓門說:“小劉,當上官了,威風啊。”
江果和劉臺鏡熟悉,她時常為谷內弟子抓藥,一來二去加上劉臺鏡耐磨的性子,兩人還算的上是朋友。
“呵呵,小官。”劉臺鏡下了馬,“果子,你在煙州的親人是誰?”
江果吐著霧撇嘴:“關你屁事。”
“是煙州牧江子墨老大人。”元吉說,“我們正打算去大牢。”
“大牢不得外人進,得疏通關係。”劉臺鏡端著下巴思索,“我有門路,一道走吧。”
劉臺鏡牽著馬和兩人朝大牢方向走,江果嘬著煙桿說:“你門道夠多的呀。”
“煙州鄰近開淵谷,谷內師兄弟許多都在煙州討生活。”他指著一家綢緞莊,“那也是門內弟子開的,如今做了商賈,破了憂破境,還娶了妻,日子也有了盼頭。”
“做商賈可以破除心魔?”元吉蹙眉,“商人重利,慾念深重如此,怎麼破的了心魔?”
“你有所不知,每個人破鏡的機遇都不同。”劉臺鏡看向他,溫聲說,“我們都是凡人,每個人心中的七情六慾、執念,都是因人而異。有的也許只是淋了一場雨便能破了心魔,道法千萬,道心守一,元吉,你的道,只能是你的道。”
元吉若有所悟,點了頭。
三人到了大牢,劉臺鏡進去喊了人,不一會兒出來一個獄卒,他與三人寒暄了一陣,旋即問明來意。
得知江果是江老大人的外孫,獄卒尷尬地說:“巧了,今天來看江老大人的人還真多,果子,你怕是得等會兒,裡頭有人呢。”
“誰呀?”江果冷眉橫豎,“是不是那三個廷尉?”
獄卒解釋:“不是,那人我不認得,現在還在裡頭說話呢。江老大人吩咐了,別讓人打擾,如果是上頭派來的,也得叫人趕著去知會一聲。”
“這位師兄,敢問。”元吉正色問,“牢裡是不是還關了此次涉案的信使?”
獄卒點頭:“關了,怎麼?你要見他?”
“是。”元吉恭敬奉禮,“還請師兄行個方便。”
“這也成,不過今兒來的廷尉吩咐了,嚴加看管。”獄卒告誡他,“你得快點。”
江果和劉臺鏡進了班房喝茶等人,元吉則跟著獄卒進了牢房。
四周的氣味刺鼻難聞,空氣中夾雜著尿液、汗臭、排洩汙穢的燻臭味,隱約間還有些許鹹腥的血腥味。
在牢房的最深處,元吉見到了那名信使。
……
“馬和,崇武年生人,到今天,二十有六,司職代州牧門下小吏,家中無妻,唯有年邁二老尚在代州。”元吉注視著髒亂不堪的馬和,微微頃身,沉聲問,“是也不是?”
牢房內雜亂的稻草鋪滿地面,馬和捧著鐵鏈跪爬靠近,他面上滿是血汙和塵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