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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建議你繼續說,浪費時間。」
聽見開門聲,他會扭頭看,眼裡那層冰倏然化開,把梁芝華抱進懷裡,落下一個無聲的吻。電話也好會議也罷,原本的程序會按下加速鍵,以便他擠出更多時間,哪怕只是幫她捏一捏痠疼的肩頸。
當梁芝華懷疑,她和程濡洱的關係,是被肉||欲緊緊捆綁時,程濡洱給了她不一樣的答案。
拍攝第一天收工後,程濡洱抱著她壓在床上,吻她卸過妝後顯得格外清純的臉,手在迷亂的深吻裡探下去,摸出滿掌心暗紅色。
梁芝華不記日子,看見他手裡突兀的紅,磕磕巴巴想起,「我、我來月||經了。」
床墊輕微聳動,程濡洱翻身下去,扯了一團紙擦手往外走。
原以為他要離開,沒想到他開門時囑咐了一句:「別太快睡著,等會兒給我開門。」
十幾分鐘後,他拎了兩袋滿噹噹的東西上來,開啟一看全是生理期用的東西,衛生巾、棉條、止痛藥……
雖然這樣說顯得很矯情,連父親都沒替梁芝華買過衛生巾,年輕的男孩們還在搜尋什麼是「月|經|羞|恥」時,程濡洱面不改色地買來一大堆。梁芝華頓時想到,如果談戀愛,他會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伴侶。
後來的幾個夜晚,他僅僅抱著她睡,知道她每天拍攝累得席不暇暖,不捨得讓她更累,整夜整夜地剋制自己,情到濃時也只是吻得用力些,親吻的時間長到她牙齒都顫抖。
怪他實在做得太好,讓梁芝華有正在熱戀的錯覺。
大部分時候,梁芝華臉上化著戲曲妝,誇張的紅色圍住她的眼睛,像兩縷火舌往左右燎,眼線化得吊起,一雙眸子在柳葉般的眼眶裡轉,越濃墨重彩,她的眼睛就越熠熠生輝。
「其實你更喜歡崑曲。」程濡洱看著她寶石般的眼睛,「你現在在發光。」
梁芝華知道她心裡更喜歡崑曲,可她的生活令她抽不開精力,分一點餘熱給她真正熱愛的。也許幾年後有機會再回劇場,但新人一茬茬冒出頭,沒有哪個劇團會等她年。
隔了一天,程濡洱竟然弄來一個相機,擺在三腳架上,坐在休息室裡等她。
「我問了許婭蘅,她說你今天的戲妝最隆重,所以我們可以今天錄一段。」他把手機遞過去,螢幕裡是一則招募啟事,蘭日劇院的年度崑曲大戲《長生殿》,正在招募主演。
一小行備註有寫:「報名時附上一則唱段影片,會比較加分。」
相機開始閃紅燈,是暗處冒起的星火。程濡洱坐在相機後,狎暱地說:「唱一段吧,楊貴妃。」
他用劇目裡的角色稱呼梁芝華,聽得她心虛又高興,舔了舔唇說:「可我還沒開嗓啊。」
「現在開,時間還早。」程濡洱悄悄按下錄製鍵,沒有提醒她。
她面對著休息室的推拉窗戶,下午的陽光斜照進來,跳上程濡洱的肩膀,再一躍落到她臉上。連光也這麼配合,梁芝華捨不得浪費,閉著眼開嗓,唱了三小句,太久沒工作的嗓子劈得七彎八拐,陡然聽見相機「滴滴」叫,是錄製結束的標誌。
梁芝華羞憤地睜開眼,看見程濡洱聚滿壞笑的眼睛,撿起手邊的抱枕輕飄飄砸過去。
「程濡洱!」她豁然喊出口,嗓子徹底開了。
抱枕有氣無力撞到他小腿,悶不吭聲觸地,程濡洱笑意更濃,「放心,我自己留著看,不會讓你出醜。」
唱段錄了三遍,梁芝華滿意了,挨著程濡洱肩頭坐下,看他匯出影片、編輯郵件,熟練得不像養尊處優的企二代。
「你怎麼連秘書的活兒也會?」她盯著螢幕讚嘆。
「這是在誇人嗎?」程濡洱眉頭一跳,說得輕描淡寫,「小時候知識學得比較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