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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沙啞,粗糙的質感刮過芝華耳膜,她閉眼悶丨哼一聲,聞見雪松味越來越濃。
第17章 17
耳邊有流水聲,噼啪打在地板上,接著是浴室玻璃門開啟的動靜,水汽撲出來,芝華感覺鼻尖濕漉漉,但她不敢睜眼。
芝華已然醒了,只是不知道以什麼心情面對程濡洱,面對昨晚已發生的事實,只能翻個身裝睡。
沒想到床的另一側,屬於程濡洱的雪松香更濃,她整張臉陷進枕頭,彷彿掉程序濡洱懷裡,驚得她渾身僵硬,險些連裝睡也演不下去。
她聽見程濡洱走出來的腳步,離她越來越近。芝華屏息聽著,忽然聽不到動靜,就像他從房裡憑空消失了。
約莫三秒後,臉頰忽然感受到滾燙的鼻息,像一支羽毛耐心摩挲她的臉。芝華耐不住,眼皮顫了顫,聽見程濡洱的笑聲:「別裝睡了,起來吃早飯吧。」
一瞬間破功,內心徘徊的尷尬、羞赧,像一個個被戳破的氣泡,芝華睜開眼卻不看他,盯著床單默默坐起身,手在床邊沙發上胡亂地找:「我、我的衣服……」
慌張的手被程濡洱按住,那隻比她大了近一倍的手,沾著浴室水汽,茉莉花香波的氣味,攀著水汽朝芝華襲來,「別找了,衣服送去乾洗,新買的衣服過會兒送來,你先穿睡袍去吃飯。」
灼人的氣息,像一把乾燥熱烈的火,烤得芝華心亂如麻。她輕輕抽回手,一陣窸窣套上睡袍,飛快看他一眼,目光移向別處說:「我先去洗漱。」
「好,我先過去,等會兒讓服務生帶你去餐廳。」他語氣如常,倒顯得芝華更心虛。
芝華從浴室出來時,已是二十分鐘後,客房門外有服務生等著,見芝華開門便迎上去:「梁小姐,我帶您去餐廳。」
走廊依舊是空無一人,這讓她的緊張稍有緩解。畢竟被人看見她身穿浴袍,從程濡洱的客房走出來,這場面想想就讓人尷尬不已。
沒想到下一秒,包廂門開啟後,一張圓飯桌坐滿了人,只有程濡洱身邊空著。他也穿著睡袍,和芝華身上一摸一樣,甚至兩人的發梢都沾著濕意,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們倆必定已經發生了點什麼。
芝華錯愕得臉頰紅透,硬著頭皮往裡走,經過三個人的座位,終於在程濡洱身邊坐下。餐食擺上來,芝華默默將木椅往左挪,試圖和程濡洱分開一些距離,這道小心翼翼分開的距離,對程濡洱而言毫無意義,他伸手將木椅拉回來,說:「坐近點,這裡不擠。」
飯桌上沒有說話聲,程濡洱的聲音尤為清晰,儘管他只是貼著芝華耳語,但芝華確信所有人都能聽清。
可沒人有反應,彷彿一夜之間,大家都已經預設,芝華是坐在程濡洱身邊的那個人。
芝華如坐針氈,一頓飯吃得稀里糊塗。她聽見程濡洱的聲音,他正和旁人說著什麼,但芝華沒聽進一個字,只是偶爾他的笑傳過來,令她想起昨夜貼在她心口的笑聲,朦朧的畫面一幀幀在眼前閃回,擾得她拿筷子的手跟著抖。
「要不要去看兜兜?」程濡洱忽然回頭看她。
短暫沉默後,芝華反應過來,這是在和她說話。
「好啊。」芝華眼睛亮了亮,又想起來,「上次說賠給您的襯衫,寄送到我家裡了,我得去取一下。」
「行。」程濡洱擱下筷子,興致不高,喝了一口茶說,「都散了吧。」
桌上坐著的人都起身,毫不拖泥帶水往外走,喧鬧聲被關在門外。芝華來不及擱下手中湯匙,後腦勺忽然被扣住,湯匙跌在桌面,像冰塊被敲開的聲音,清脆地在房內炸響。
程濡洱的唇貼上來,壓住她的唇,所幸他只是輕啄幾口,芝華不至於緊張到窒息。
「現在才想起來躲我?」程濡洱捏著她紅透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