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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聽聞,心知必定是大姑姑與晉陽王叔做什麼協議。這三百人不過是明面上的,只怕還有他身後那二十萬龍驤軍。此行與晉陽王密談,想來也在大姑姑計劃之中。
她心中頓時瞭然,也不再推辭:「王叔厚愛,阿秀豈敢不從。」
晉陽王聞言亦是大喜,不由想起景睿之的密信,上面只有七字——父不可為,子可為。
晉陽王當時一驚,這不就是說:他做不得皇帝,他兒子可以做?長姐幫扶外甥女,難不成是為自己兒子鋪路。女帝無後,立子侄為儲。這般就名正言順了!又免了兄弟鬩牆,謀朝篡位之惡名。
景秀並不知此事,見晉陽王真心歡喜。也不由防微慮遠。是歡喜日後幼主好欺?還是歡喜再無削藩之憂?左思右想也沒料到是日後立儲之事。
雖兩人不曾想到一處,卻不妨主賓皆歡。
景秀告別晉陽王與王妃、世子。領著八百騎兵,繼續往北。數日便到了幽州,見到雲滇郡主。
雲滇郡主領著謝良玉等一眾將領出幽州城相迎,軍容肅穆,氣勢如虹。見尊公主,眾人行禮。禮畢,雲滇郡主道:「殿下一路風塵,先請入城。」
兩人騎馬入城,景秀放緩與她並肩,笑道:「還是舅母心疼我,免了繁禮。」
雲滇郡主也笑:「只怕傳到京中,御史要彈劾振威軍跋扈,失君臣之儀。」
景秀持著皮鞭輕敲掌心,一勾唇角:「管他作甚。」此行諸事倉促,也未見禮部與太常寺有膽置喙。
長安至幽州,二千里路。幸虧景秀精通六藝,弓馬嫻熟。但一連十七日,馬不停蹄,其中辛苦卻是免不了。景秀雖貴為公主,面若凜不可犯,實則藹然可親。一路與諸將同甘共苦,連戎馬出身的金吾衛大將軍也肅然生敬。
雲滇郡主知她日夜兼程,也未設宴。將景秀安置在大都督府,一來方便,二來顯得親近。五百金吾衛都是官身,又難免沒有皇帝細作。便借用幾處軍官富商宅院,分而住之。至於那三百部曲,沿途訊息傳來,雲滇郡主早已知曉。將中軍一處閒置軍營收拾乾淨,供他們休息。
景秀終得好生休息,沐浴時竟坐在浴桶中睡過去。等她更衣出來,謝良玉正過來探望。說接風洗塵宴設在明日,今日請殿下歇息。
景秀穿著燕服,睡眼朦朧:「不急,職方郎中和副使尚在路上。我忽想起,這兩日是寒食清明。怎好因我,使人不能與家人一起掃墓祭祖。」
謝良玉聽她此言,不由發笑:「殿下想多了,軍中不比別處。家眷多不在身側,而家鄉則多在千里之外。」
謝良玉說的隨意,景秀心中卻是黯然一嘆:「明日我將往忠烈祠拈香祭祀。」又想起張月鹿所言,接著說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歷來只為大將設祠。孤出錢帛,建萬軍臺,立忠勇碑,凡歷年為守土衛疆而死之人,不論軍民,不分貴賤,皆刻名奉祀!」
謝良玉見她神色盡透著幾分慷慨,不似為博名。略有不解,卻是欣然答應:「殿下隆恩。此事我來,必不辜負殿下用心。」
兩人又聊突厥近況,謝良玉見她神色疲憊,實在不忍打擾。勸她安心,又讓人將晚膳送到她房中。
第二日清晨,在大都督府侍從來請。
早膳甚是豐富,又兼顧北地風味。有羊肉餛飩、羊湯餺飥。另有胡餅、糕餅、饆饠、古樓子、尖頭饅頭。因寒食節,又配了杏仁餳粥。
「殿下要去忠烈祠?」雲滇郡主擱下湯勺,拿起箸子。
「正是。」
謝良玉見雲滇郡主皺眉,連忙嚥下餛飩,解釋道:「母親大人勿憂,兒昨日便派人安排妥當。」
景秀知雲滇郡主心中所想,便說:「舅母安心,我白衣便服前往,去去就回,不必驚動。」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