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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的悔恨,在一瞬間排山倒海的襲來,將她壓得喘不過氣。她死死的攥緊絲帕,一拳砸在案几上,茶杯茶壺撞的梆鐺作響。
☆、第 129 章
上元燈熄,龍已抬頭。大地回春而京中局勢越發嚴峻。各方的角鬥已經從暗流湧動到劍拔弩張。
皇帝在驪山再也待不住,明言清明歸京。
而在此之前,尊公主景秀將代天子前往巡視已經落入突厥人之手的松謨城。幾乎朝野上下一致的默許,透著讓景秀不得不警惕的危機感。
「先生以為,當下局勢,該如何是好?」
盧素人擱下蔗漿櫻桃,取出絲帕擦拭嘴角,怡然道:「如今裡外都盼著殿下去,殿下自然不得不去。可既未離京便有變數,何不藉機多討要些。」
景秀嘴角微微一動,心中瞭然。既然都盼著她走,那這踐行之禮是少不得的。正合著今日朝中官員升貶頻繁,可藉機提拔麾下親信。想來陛下和宰相們也願意妥協一二。
「我心中到有兩處位置甚是重要。一是金吾衛將軍,金吾衛雖人數不眾,然掌宮中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二是太常寺少卿。太常掌陵廟群祀,禮樂儀制,天文術數衣冠之屬。」這兩處都是正四品的要職,景秀也甚是猶豫不決,「倒要先生教我,是文還是武。」
盧素人聞言一笑:「殿下何須擔心。先說隨行兵馬,殿下權儀同東宮。太子出巡,豈可馬虎。宮禁宿衛,親、勛、翊三衛五千人這是不能調動的。只能從羽林、飛騎三萬禁軍或京畿各衛調到。只怕啊,誰也不願。」
景秀當即以手加額,笑而嘆息:「先生妙計。我代父皇出巡,金吾衛先驅後殿,日夜巡察,止宿時司警戒本就職責所在。隨孤往松謨走一遭,金吾衛大將軍即便無意,他人眼中可就是孤的人了!」
「正是。既如此,殿下何必惦記金吾衛將軍之位。」盧素人怡然而笑,又道,「金吾衛上下一千八百,又不可全數調撥。如此兵馬實在太少,殿下此去未免寒酸。」
景秀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
盧素人略一點頭,答道:「正是。羽林、飛騎禁軍不可調動,京畿各衛又要抽調往西南。殿下體恤天子,自然不會強求。然後北地畢竟險要,突厥又非禮儀之邦,況有靺鞨殘部虎視眈眈。如有意外,豈是了得?殿下不如像天子討要一樣保命之物。」
景秀手指輕敲案幾,心中瞭然。京中局勢雲譎波詭,自己置身於千里之外。如有異變,必定鞭長莫及。京中就算多一人替自己說話,也於事無補。還不如手握兵權實在。不說謝家,良玉必定是向著自己的。但名不正則言不順!
「各衛有兵卻無權調動,兵部有權調兵卻無兵可管。如此相互節制甚好。我此去松謨,要向父皇討一道詔旨才是。」
盧素人飲了一口茶,取絲帕擦拭嘴角,徐徐說道:「我聽聞前飛騎中郎將武朗一直在驪山侍奉陛下左右。他做數年了親衛中郎將,好不容易升上去,不過月餘就賦閒在家。實在可惜啊。」
景秀聽她嘆息,不免發笑:「親衛中郎將之位極其重要,自不會空閒著。如今在位的是左有才,他原先是監門衛將軍。現監門衛將軍是原左監門中郎將。現左監門中郎將是原監門校尉潘東升。就如月鹿所說,一個蘿蔔一個坑。他挪了位置想回來,豈是容易?」
「一個蘿蔔一個坑?」盧素人掩嘴而笑,錯過尊公主臉上一閃而過的溫柔笑意。她贊同的點點頭:「正是此理。沈子從也是厲害,竟然能讓盧佑、許天青、聞人端方等人一起為他開口說情。不過武朗此人是陛下宣州舊部,再上位不過早晚之事,殿下何不雪中送炭?運作得當,可是賣了幾分人情。」
兩人相視一笑,又說起突厥王儲之爭。此時景職在外通報,說昇陽郡主來訪。景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