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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們叫在一起，低聲吩咐，&ldo;甭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們幾個，把牆角小櫃子裡摻了胡椒芥子的麻藥粉取出來，甭讓人看見，要是鬧起仗，就鑽空子往他們臉上撒，只要撒出去，我保證他們立馬就癱了。&rdo;

&ldo;嗯！&rdo;

柳銀豆上前兩步，出了醫館大門。天色漸晚，太陽在西邊山頭上冒著一點黃黃的圈，雲彩慵懶地浮動著，枯黃的樹葉時不時從枝頭上落下來，鋪滿了街。柳銀豆仰頭看了片刻，轉轉脖子，轉身對著跟出來的&ldo;年輕小姐&rdo;說，&ldo;你們這是威脅恐嚇呀，唉……，不如這樣，咱們各退一步。只要你能證明你是女人，我立馬就給你看診。你敢嗎？&rdo;

小姐愣了一下，旁邊的婆子搭話，&ldo;這……還要證明？……怎麼證明？&rdo;

&ldo;脫衣服呀。&rdo;柳銀豆吩咐院子裡灑掃的粗工，&ldo;你們快去街上找大姐大娘，人越多越好，喊她們過來幫忙驗證我是否冤枉了這位小姐，免得我有嘴說不清。&rdo;

說罷又對&ldo;小姐&rdo;說，&ldo;這位姑娘，大街上脫衣服難免有損你的名聲，不如跟我去內堂一證是非黑白？&rdo;

&ldo;小姐&rdo;一下子猶豫了。聽這口氣，柳先生要找一大幫子女人看他出醜呢。他要是脫了衣服，嚇著她們不說，還會當成笑話說，他雖是個男人，也丟不起這人。實在讓人著氣呀，&ldo;柳先生，何必逼人太甚？&rdo;

他每說一句話，哼哧哼哧喘兩下，看起來已經虛弱到極點。

柳銀豆說，&ldo;這話該我問你。我一個女人家，給男人看病算怎麼回事兒？回頭又讓人說我柳銀豆不檢點，我多冤枉呀。&rdo;

年輕少爺的手下按耐不住，上前罵道，&ldo;你他媽的是個什麼鳥人？我們家主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砸了你這臭婆娘的破醫館，看你敢囂張！&rdo;

手下邊罵邊抬腳踹在門板上，將醫館的門扇踹歪了。紫草緊緊拽著柳銀豆的衣袖說，&ldo;師傅，怎麼辦？現在灑嗎？我頭一回灑，我……不會灑……&rdo;

&ldo;……&rdo;

桃花杏花也圍上來，柳銀豆其實也沒經驗，不過凡事總有第一回。她輕言細語安慰著三個徒弟，說話的瞬間，就看著大漢們將醫館的門扇踹下來，又開始砸慈安堂的牌匾。

街上所剩不多的稀稀疏疏的路人聚集在醫館門口，開始議論，有的忍不住勸兩句說你們不講理之類的，就被那幾個惡霸恐嚇少管閒事，這樣一來都沒人敢說話。銀豆眼睜睜看著門匾被砸下來，桃花杏花幾個忍不了，走過去，藥粉還沒來得及撒出去，有個少年衝出來單手截住大漢們，呵斥道，&ldo;你們在幹什麼？&rdo;

少年娃力氣很大，一腳踹翻砸匾的，徒手對付圍上來的三四個大漢，幾下子就把他們撂倒了。

大漢們躺在地上翻滾，有兩個肋骨被踢斷，疼地直叫喚。

桃花杏花高興地喊著，&ldo;十二叔！你來的正好。惡霸鬧事呢。&rdo;

楊狗蛋教訓了惡人，佔盡贏面，幾個看客又開始指指點點，說男人穿女裝還欺負女人如何如何，一起罵這些人，彷彿跟本不需要證明就曉得帶頭鬧事的是個男人。虛弱的年輕少爺還在氣頭上，眼睛一翻，當場暈了過去。幾個手下慌裡慌張給抬進轎子裡，狼狽離開。

路人看場戲，漸漸散去，楊狗蛋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