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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需要我的時候,我是見不到母親的,而與父親一起生活,過得好與不好,全看他心情如何。心情好了摸摸頭給個糖,教我讀書寫字,給我講故事,心情不好餓個三天都沒人管。還小的時候我有過一隻貓,是個肉墩墩的小狸花貓,它在我面前被我父親解剖活生生痛死。以前我睡在一個玻璃箱子裡,某一天醒來卻發現自己連同箱子一起,掛在了懸崖邊上,隨著大風盪啊盪,只要綁著的繩子質量稍微差一點,我就連同箱子一起砸到山崖下面,所以我討厭呆在那種懸在高空,怎麼都逃不開的密閉空間裡。」
餘澤看著此時面無表情,好像在說著別人故事的許楓,心裡有一種抽痛的感覺,不知道能夠怎麼安慰,只能抓著許楓的手道:「已經過去了,他們再也不能傷害你了。」
「在母親殺死父親的前一天,她來到我房間,在我面前懺悔,她說她是愛我的,只是以前根本想不到一個父親會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的孩子,我給她的回答是,『你也是一個殘忍對待自己孩子的母親,怎麼會想不到?』其實我一直知道的,她只是在孩子與愛人之間選擇了愛人,她只是在賭,賭隨著時間的過去,我會忘記那些痛苦的經歷。」
「而最終她向我懺悔,只是因為發現我的血已經無法再繼續供那種菌的存活,只是發現自己既留不住愛人,也無法面對對她懷有厭惡情緒的我們,所以她懺悔她解釋,實際上只是害怕失去太多,而被迫想要挽回些什麼的手段罷了。」
餘澤安靜地聽著許楓的傾述,聽到故事的最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我的母親和妹妹也是像你父母這樣,因為太愛所以委屈折磨自己,直到最終承受不住這種痛苦,選擇了不恰當的措施離開了這個世界。現在想來,其實我以前可能感覺到,父親對於母親是有愛的,甚至可以說一天比一天感情更深,只是母親太害怕失去,太仇恨警惕其他人,在極度自卑中沒能感知到這一真相,日漸消耗自己的希望,最終自以為愛而不得,殺死了愛人,也殺死了自己。」
「他們的愛太過極端,極端到他們只看得到彼此,卻忘了自己的身邊不只有愛人,也有親人朋友、子女。」
許楓沒有說話,只是反手握住餘澤的手,輕輕撫摸。
此時的兩個人,就像是冬天在山洞裡互相取暖的兔子,一起度過著內心的寒冬。
「不難過了,我們一起去吃東西,吃完了,就把那些事忘掉吧。」
「好。」
第143章
吃完飯餘澤將許楓送回家,然後跟趙秘書聯絡,空出了一下午的時間,兩人在家裡的影音室中,互相依偎著看喜劇電影平復心情。
等彭廚做好飯喊兩人的時候,許楓接到了嚴正欽的電話。
「小雪想見你,他聲稱只有見了你,才會跟我們坦白逃跑的白露,以及從未露面的boss身份。」
「你們有從小雪身上,查詢到白露以及boss的線索嗎?」
嚴正欽聽到這個問題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們抓到了他,以為能從他的通訊工具、銀行轉帳等記錄查到蛛絲馬跡,然而這人簡直跟鬼一樣,沒有相關的記錄,唯一能查到的就是他從國外購買了大量實驗器材的消費記錄,平時的衣食住行全都沒有。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來一趟警局,從小雪口中獲取線索,是現在最快最有效的辦法了,再拖下去就真的抓不到人。」
「知道了,你先安排好會見事宜,我現在就出發。」
掛了電話,許楓就要出門去警局。
「去哪?」在餐桌邊坐著,等許楓落座開飯的餘澤,見許楓沒來飯廳,急急忙忙往外走,連忙問他的行蹤。
「我得去一趟警局,晚飯你先吃。」簡單地說了幾句話,許楓直接離開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