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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聵,太昏聵了。
裴煙深刻的反省自己,需要極大的提高對美色的抵抗力。
無怪乎什麼沉魚落雁,什麼閉月羞花。玄淮都不用對著裴煙笑一笑,只要他靜靜看著,裴煙簡直毫無原則,難以拒絕他的要求。
沒關係,不是什麼要緊事,不過拉一下手罷了。何況玄淮不是要幫她走出秘境麼?
裴煙自我安慰大法一通洗腦,頓時覺得很合理,腦子也清明不少。立刻想到了另一件事:「我們這樣走出去,雕像會攻擊我們的。」
玄淮轉頭看著裴煙塗得小花貓一樣的臉,輕笑一聲:」你塗了忘生花的汁液,和雕像是同一種味道,她們分辨不出,放心走吧。「
他在前牽住裴煙的手,裴煙亦步亦趨的跟,待走到一個高高的門檻前,玄淮停下腳步,耐心等裴煙邁過。
不知怎麼,這一幕彷彿與記憶重合。
她何時跨過這樣的門檻,又是誰牽著她的手?記憶中是漫天紅色,牽著她的手也是這樣修長微涼,身邊那人淡淡的冷香氤氳出綺麗夢境,讓人沉醉。
裴煙的頭一抽一抽的疼痛,有什麼在識海中艱難破土,逐漸甦醒。
「怎麼了?」
玄淮低聲詢問,聲音彷彿就在耳畔。
「沒事,沒事。」裴煙緩過神,一步跨過了門檻。
這一步跨出,兩人離去後,被玄淮丟在地下的手帕緩緩燃燒,隨後火勢驟然升起,吞沒了整個石壁。
裴煙跨過門檻的瞬間,無數畫從眼前穿梭而過,等畫面徹底停下來時,裴煙最先感受到的不是畫面,而是衝進鼻腔中濃濃的血腥味。
一隻手帶著黏膩的觸感,牢牢抓住裴煙的腳腕。她低頭看去,喬鶯鶯臉上滿是乾涸的血跡,鮮血凝固後把她的長髮亂糟糟的粘成一團,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些什麼,每次張口都帶出一縷鮮血。
昔日蔥蘢的林海悉數冰封,整座靈脈山籠罩在魔氣之中。裴煙渾身戰慄,跪下來抱起喬鶯鶯,卻驚覺喬鶯鶯的身軀扭曲成奇怪的角度,她的脊椎斷了。
一道鋒利的冰刃擦著裴煙臉頰閃過,勁風割破了她的臉。裴煙放下喬鶯鶯起身戒備,一步步向前走去。
內門最熱鬧的競技場上,魔氣縱橫交錯,場邊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裴煙三步兩步衝上前去,堵住花醉流血不止的傷口,顫抖著手餵給花醉丹藥:「這到底是怎麼了?!」
花醉咬牙怒道:「卑鄙魔族,偷襲偷到我身上來了!我!」
一把冰刃當胸穿過,帶走了花醉最後一絲生機。花醉臉上怒容猶在,可也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暗處的敵人操縱著血色鐮刀,無情又高效的收割生命。
裴煙的戰慄仍未停止,冰涼的手指觸覺遲緩,她雙手交叉,手中現出兩把鬼頭大刀,怒吼道:「是誰,可敢與我一戰!」
一個人輕輕落地,臉上是陌生又熟悉的表情,笑著道:「怎麼,你不認識我了?」
又是一個「花醉」!
她身後不遠處,危則一襲黑衣,沖天魔氣正是自他手中傳出。這不是裴煙第四世遇到的男女主,而是書中原本的角色。
危則看著花醉微笑,手中魔氣正要對著裴煙打出,一道金光閃過,危則被金光化為齏粉。「花醉」震怒轉身,甚至來不及反應,也以同樣的方式化為灰燼。
幻境中不可用蠻力攻擊,這種讀取記憶直擊精神的噬人幻境更不可取。所打出的攻擊往往返回自身,加重受到的反噬。
這次裴煙遭遇的幻境,細節無可挑剔,前世今生的矛盾都體現的明明白白,人物性格面目清晰合理,已是上上之境界,甚至沒有再精進的餘地。
可玄淮輕描淡寫,寫意一揮,只用隨手撿來的法器,就毀掉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