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竇初開(第1/3 頁)

時間來到1981年，這一年開學，乜四仁知道，這是他最後一學期在校學習時間。他憧憬、幻想著未來人生道路。他喜歡省水利學校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地方是他人生的起點。在這裡他接受了全新知識、認識了天南海北陌生同學、和老師建立了深厚友誼。使他的知識再次拓展，眼光開闊。但他一定程度又不喜歡這個地方：他們學校是北方地區，冬天冰天雪地，夏天干熱難耐。那個年代教室和宿舍既沒有取暖設施，又沒有空調降溫。好在最熱和最冷的時候，他就回到自己的家鄉。乜四仁家鄉在陝南漢山市，夏無酷暑冬無嚴寒。也就是，夏天溫度在30度左右，冬天基本在零度以上。零度以下一般會出現幾天，但很快便會結束。畢業這一年，大家非常珍惜在校的美好時光，蠢蠢欲動，給喜歡的女同學們購買禮品。同學之間相互購買筆記本交流。筆記本都很小，主要寫上祝福的話和自己姓名住址。給女同學最好禮品是紗巾和毛圍巾，這在當時已經是極其高檔的奢侈禮品了。

乜四仁班上女同學只有四位，早已名花有主，對乜四仁這樣半山區老實本分，相貌不揚的人，極難引起女同學關注。唯一引起關注的是他個兒，但女同學都撇嘴。

學校大門口收發室是個很長很長的房間，裡面主要存放同學信件和學校各系班級報紙，匯款單需要登記簽字才能領走。當時匯款單主要透過郵局寄發，一張綠色的匯款單上面有收款人郵政編碼，姓名和學校班級，正中間是匯款金額，大小寫對應，落款是匯款人郵政編碼與地址。這天剛巧有一張乜四仁的匯款單，他辦完簽字手續拿走，在背面一個大空格里，還需要蓋上學生會的公章，才能到郵局或郵電所取現金。當時匯款大部分都是3~5元。一旦收到一張20元的匯款單，在學校是一個轟動的新聞。大家會羨慕不已。

乜四仁當天就收到姑姑寄來的20元匯款單，他很吃驚，姑姑怎麼知道我學校地址與班級專業？怎麼會給自己匯二十元？這兩年時間幾乎淡忘了姑姑和牟麗的存在，寒暑假期間也極少見面。看見姑姑匯款單。他想到的是牟麗，他想，現在牟麗可能和他一般高的姑娘了。他默默的、偷偷把匯款單藏在衣兜裡，生怕別人看見。他像偷了別人錢一樣謹慎。他到學生會蓋了紅紅印章，在學校門前郵政所排隊取錢。郵電所取錢需要排隊，他排在隊伍後邊。一旦後面有人，他會讓別人在他前面。他想最後一個取錢，不被人發現。他等了許久時間，這才拿到兩張十元人民幣，當時的人民幣十元為最大面額。還散發著油墨的芳香，他雖然經常看見十元票面，但自己擁有十元票面。屬於自己支配的錢，這還是第一次。正當他偷偷將錢緊緊攥在手裡，把手放在衣兜時，轉眼看見東舒雅燦爛的笑臉：“你馬上就要畢業了，我請你吃飯”。

乜四仁既不敢答應又不敢推辭。不敢答應是這頓飯可能要花去三五元。他又捨不得讓姑娘掏錢。想拒絕吧，這是姑娘主動請自己吃飯，畢業後，他可能再也見不到東舒雅了。

乜四仁即將畢業分離，東舒雅還要在這裡繼續深造上學。醫科大學不是四年而是五年。最後一年主要到醫院臨床實習。

乜四仁既高興又懼怕說：不必了吧？

東舒雅嘴角一嘟，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一個女生請男生吃飯，還有拒絕的，你牛，你真牛。

乜四仁笑笑：那你不準說我是你弟弟，你應該叫我哥哥。

東舒雅大聲的叫著：哥——哥……我請你吃飯。

這聲音既幸福又興奮，還無地自容。他怎麼敢當東舒雅的哥哥，讓別人聽見會笑掉大牙的。他們在一個只有一間門面的小飯館一人要了一碗蘭州拉麵。上面有五片薄薄的牛肉。東舒雅用筷子挑給他。

“你不吃肉？”乜四仁說。

“你吃了長個子。”東舒雅回答，“說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