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屏風後的花魁(第2/3 頁)
口氣,皮笑肉不笑起來。
“區區小事,就不麻煩差爺了,在下聽說這長安城裡的鬼市藏奸窩匪,全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亡命之徒,明天,在下稍微破費點,讓他們上門找找晦氣也就得了……”
“噢?”
隨著一個沉鬱的男聲從屏風後傳出,客商只覺得一片烏雲壓頂,仰起頭時,眼前已經站定了一位身材高大面色鐵青的漢子。
漢子險峰一樣陡峭的臉龐上站不住任何表情,一雙黑洞一樣深邃的眼睛裡彷彿隱居著巨蟒怪猿,但凡有人敢稍加對視,一定會被猛獸突襲,生吞活剝。
他身上穿著一件“怪袍”,用料和顏色都很雜亂,有麻布,有絲絹,雜七雜八地拼接著,款式也一半像漢裝,一半像胡服,看不出身份的尊卑。
商客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打扮,一時間沒辦法從服制上判斷對方的來頭。
“在下野良,鬼市之主,最喜歡找別人的晦氣,說吧,要錢還是要人?要活口還是死屍?要全屍還是零件?”
野良摸了摸腰後彆著的那把形似殘月的異族迴旋彎刀,半卷的袖口下露著一張人像刺青,一半是佛面,一半是魔臉,開口便透露出一股茹毛飲血的野蠻感。
客商連退了兩步,頓時感覺後脖梗子涼颼颼的!
長安城有兩條大的商貿街坊,一條是位於萬年縣的東市,一條是位於長安縣的西市,據說,在西市西邊有一家名叫“無醉”的酒館,過了酒幌,就是野良的地盤,那裡的店面表面上和其它鋪子一樣,暗地裡卻幹著販賣私貨,洗錢銷贓,甚至買兇殺人等一切不法的勾當。
這樣神秘恐怖的法外之地,他也只是聽人酒後聊天時提起過,自己從不敢涉足,剛才不過是扯大旗做虎皮,沒想到卻好死不死地撞到了“長安第一黑手”正主的眼前!
他趕緊抬起雙手使勁地抹著臉,假裝在努力醒酒,其實是生怕得罪了野良被他記住面孔,明天就暴屍街頭,死無全屍!
“長安城到底還是天子腳下,憑他野良再兇悍,諒也不敢和朝廷官員作對!”他在心裡緊張地盤算著,咬牙決定再吹個更大的牛,唬住眾人,藉機脫身。
酒嚇醒了一多半,他的口齒反倒結巴起來,“你,你們別欺負我是外鄉人,告訴你們,爺,爺在朝堂之上可有不少朋友!惹惱了爺,一,一句話就可以讓這破店關張!”
“噢……”
他話音未落,屏風後又“飄”出一名翩翩公子,他五官溫潤如玉,長身玉立,雖然身穿便服,但舉手投足間都是官家做派。
他也是今晚唯一一個對客商微笑的男人。
“在下徐喻,監察御史,不知客商和朝中哪位相熟?事關重大,客商可要想好了再說,千萬不要隨口攀咬,害人結怨啊……”
徐喻目光清洌,像初春乍暖還寒時湖面上最後一層沒來得及融化的薄冰,他輕飄飄一句話卻讓客商覺得如履薄冰,渾身止不住地戰慄起來。
他雖然沒資格混跡官場,但也知道監察御史官階雖然不算高,卻擔任著糾查百官的職責,許可權極廣,堪稱“行走的尚方寶劍”,就連朝堂上那些大員們也不敢輕易招惹,他隨便一句酒話萬一真被眼前這御史記錄在薄,明天報到朝堂上,自己可是捅了“汙衊朝臣”的天大的簍子,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眼前這官,吏,匪三名男子都是為了同一名女子聚集在這裡,那客商不敢再多嘴一個字,只怔怔地望向堂中那道隔開內廳和外廳的屏風,心裡又是好奇,又是恐懼,又是敬畏。
“這孟得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啊?”
屏風上,映出一個曼妙的身影……
她就是孟得鹿,是整個平康坊乃至長安城裡最傳奇的女子……
雨漸漸地住了,月亮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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