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4/5 頁)
半天緩不過勁來。
傅諍皺皺眉,將食盤置於矮櫃之上,跪坐下來,一手按住岑睿:“陛下莫動。”另一隻手拿開岑睿按住腰的手,掌心在觸碰到對方不盈一握的柔軟腰部時,傅諍稍是一怔,又於一瞬間斂去所有的心思。在她岔氣扭筋的位置上,力度適中地推按捏揉起來。
岑睿這時哪還能動彈,像只泥雕似的僵直在地上,嘴裡嘶嘶抽著涼氣。待腰上的痛楚稍稍緩解了些,急忙直起身向後跪行半步,避開傅諍的手訕訕道:“朕好多了,有勞傅卿了。”
察覺到自己規避得過於刻意,掩飾地誇讚道:“沒想到傅諍竟還有一手精妙的推拿功夫。”
傅諍分明還瞧見小皇帝疼得面如金紙,卻依岑睿所言停下了手。眼眸過處瞟到地上散落的藥瓶,拾起一個嗅了一嗅,裡面果真有治外傷的藥材,低低問道:“陛下受傷了?”
話音未落,岑睿從嘴裡衝出了兩個字:“沒有!”
她神色鬱郁,被魏長煙一個人看笑話就夠了,可不願再多個人來嘲笑她。如果對面人是她的皇帝老子,她早就哭得撕心裂肺把魏長煙往死裡埋汰了。可憐她老子去的早,把自己這個孤兒丟給傅諍這個冷心冷情的“後爹”。哭也是白哭,與其浪費感情,不如省點力氣鑽研下整回魏長煙的辦法。
傅諍手握藥瓶,眸光沉靜,望得岑睿渾身不自在,彷彿在他眼下自己的一切皆無所遁形。
俄而,岑睿放棄堅持,低頭認輸:“不過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傷而已,不值一提。”
如她所想,傅諍沒有一句安慰的言語,眉頭都沒動下。只見他將藥瓶啟開,往掌心裡徐徐倒了些藥油,道:“陛下將袖子撩高些。”
岑睿木了木,攥著袖口好一會,在傅諍露出一絲不耐之色時,才謹慎地將袖口挽起幾寸。
恭國男子喜著寬衽長衫,袖擺飄逸,行走間如雲若水。岑睿在沒上朝時多是作此打扮,可於此時,這副廣袖沒襯出她多少飄灑之姿來,反是顯得她囊於其中的手腕細如柴枝,一捏即斷。
在看清岑睿胳膊的青紫時,傅諍心頭微微一滯,似有濁氣堵在胸口,不得抒散。於表面上,他仍是寡言淡色,沉默地託著岑睿的手腕慢慢抹開藥油。
他用力很輕,岑睿幾近感受不到多少疼痛。到現在,她還未從被傅諍這一舉動驚到的呆滯狀態中擺脫出來,像個乖巧的提線木偶,傅諍讓她換左手就換左手,傅諍讓她拿布巾就拿布巾。
辛辣的中藥味浮於空中,燻得她眼眶有些酸,使勁眨眨眼又恢復了常色。
傅諍豈能瞧不出岑睿的神情變化,卻不戳穿她,垂眸替她兩隻胳膊細緻地上好了藥,就著布巾擦拭了下手,視線落到她尚挺得不自然的腰際,頓了下,平聲道:“陛下,褪下外衫吧。”
岑睿錯愕地看著他,聽他又重複了一遍,嚇得清醒了過來,臉漲成豬肝色,想也沒想地道:“不行!”
傅諍的雙耳被這聲吼刺得微痛,擰眉看著扭扭捏捏的岑睿:“陛下腰上的扭傷若不及時上藥,明日恐會加重傷情。陛下與臣皆是男子……”
岑睿的心噗通噗通地跳動著,強作冷靜之色道:“朕、朕從小便不喜別人貼身靠近,這藥等朕自己上即可,不勞傅卿了。”
這一點,傅諍倒是從別的宮人那裡聽說過,岑睿做王爺時就有個怪癖,不論沐浴更衣還是入寢小憩,除了龍素素周圍皆不留他人。
像岑睿這樣身份清貴、樣貌又俊秀的少年郎,哪能不會招惹幾株心猿意馬的小桃花呢?
在暄王府時,有過那麼幾個自認長相不錯的侍女或直白或委婉地向岑睿自薦枕蓆,無一例外都遭受到了沉重且無情的拒絕。
甚者,有一個藝高人膽大的舞姬藉著岑睿醉酒爬上了床,罩著一層聊勝於無的薄紗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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