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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垏嘆一聲:「沒人疼,手都是冰涼的。」
封垏什麼樣,霜蒔都見過,卻唯獨沒見過賣慘的他。滿臉委屈,就差沒擠出幾滴眼淚,偏偏霜蒔就吃這套,見他這樣,愧意洶湧而來,認認真真地捧起男人的手,用力地搓了搓,鄭重其事道:「暖和了嗎,你放心,以後有我疼你。」
封垏越戰越勇,直言逼近:「別以後了,就現在吧。」
霜蒔怔然,封垏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了起來,直接往臥房裡走,流氓話張嘴就來:「今天我不睡硬床板了,我跟你享福。」
翌日,封垏神清氣爽地穿上厚衣,牽著馬與霜蒔道別。封垏雖然無賴,但是不至於昏頭昏腦將姑娘怎麼樣。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主要還是想跟霜蒔多待一晚,畢竟離別對於他倆來說,是一件不想觸碰的傷處。
兩個人手拉手對望,誰都不想先閉眼。最後還是封垏嚇唬她,才讓她先一步墜入甜夢。封垏其實沒怎麼睡,此行一去,不知前路是否順遂,他想將霜蒔印在自己的眼睛裡,只要他想,便一直能看見。就這麼盯了半宿,凌晨眯了片刻,精神氣便特別足。
封垏耐著心囑咐檀朋:「霜蒔就是我,你平時對我什麼樣,便待她什麼樣。不管發生何事,你可以不要命,但一定要守著她,一絲一毫都不能少,不然你就提著自己的頭來見我。」
封垏說一不二,檀朋猛地點頭,霜蒔在一旁看不過去,小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顧好自己。」
封垏卻笑,附在她耳邊小聲道:「是誰昨晚一直鬧著害怕,不讓我走的?」
霜蒔推了他一把,半羞半笑道:「走吧走吧,別回頭,也別太想我哦。」
姑娘的笑容燦爛又明亮,像是無盡的陽光,明媚灼目。望得久了,那陽光便雄赳赳氣昂昂地灑到封垏的心坎裡,驅散他心中所有的不願與擔憂。
馭馬前行,風雪如暴,他內心火熱。
有何畏懼,有何踟躕,都燒毀在心中的火海中。
三萬大軍從風翔城出發,行程緩慢。霜蒔與金雀坐在馬車中晃晃悠悠,沿途除了冰山凍河,什麼景色都沒有。金雀覺得無聊,便跟檀朋鬥嘴,兩個人倒是有趣,鬥嘴報菜名,沒鬥多久肚子便開始咕咕叫。
金雀耀武揚威跟霜蒔炫耀:「姑娘,我又贏了。」
霜蒔看著金雀笑,揶揄問道:「贏了就有肉吃了?方才我看見檀朋與王副將買來一頭豬,我可親耳聽見檀朋說,不給小肚雞腸的人吃。」
金雀不幹,氣呼呼地下了馬車,去找檀朋理論。這倆孩子心智差不多,每日吵架鬥嘴誰都不過心,霜蒔動了心思,若以後倆人談得來,湊一對也是好的。
成雙成對是天下人最痴戀的結局,霜蒔輕勾起唇角,從袖袋裡摸出一枚和田玉簪。簪子是封垏清剿袁有才家宅時搜羅的,恰巧是外藩進貢的新鮮玩意,封垏借花獻佛,送給了霜蒔。
睹物思人遠比空想讓人沉溺,她不得不承認,封垏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早已攀升到一個高度,一個遠比前世的恩情還要高的尺脈。
正想著呢,金雀挑開簾,有些急躁地喚霜蒔:「姑娘快看,那是不是陳少東家?」
霜蒔打眼望去,檀朋正用蠻力按壓一個人,那人再不斷地喊:「放開我,我要見霜蒔姐姐。」
霜蒔看清來人,果然是陳溫瑜。
她喊了一聲檀朋,陳溫瑜聞聲看過來,不顧檀朋的狠手,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幾欲斷腸般:「我來接姐姐回家,韓祖母她,快要不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綠茶上線,還記得他嗎?
第五十四章
恍然一聽, 霜蒔有些站不穩,愣了片刻,才想起先前封垏提醒她的話。如果祖母真的病危, 方越不可能不來信兒,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