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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看了他半天，笑了：&ldo;原來是小翟。我是老陶，如假包換……&rdo;

小翟汗流浹背：&ldo;你不是已經……已經走了……&rdo;

老陶淡淡一笑：&ldo;你可以直說，沒關係。我的確死了，這也如假包換。不過每個人都會死的。現在，我是亡靈公交車的司機，負責將亡魂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rdo;老陶頭向後一擺，示意道。小翟哆嗦著，按照他的指引，開啟手機，照亮著四周，果然，車裡黑壓壓的坐滿了人，它們靜默著，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將手機靠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那個&ldo;人&rdo;木然的端坐在椅子上，側臉注視著窗外，小翟發現，他的後腦，齊刷刷的被削去了半截……

他捂著嘴，差點大叫出來，驚懼的看著老陶。老陶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ldo;亡靈汽車上的乘客，本來就是在公路上死於非命的人們……你去吧，後面還有座位，去做好吧。&rdo;

小翟忍住懼怕，央求道：&ldo;老陶，咱們都是熟人，我這完全是誤打誤撞，你放我下去吧，我回家就給你燒紙。&rdo;

老陶陰沉的樂了兩聲：&ldo;回家?原來你還不明白?你以為你為什麼會上這輛車?&rdo;

小翟心中一沉：&ldo;為什麼會上這輛車?&rdo;

老陶沒有說話，只是向窗外努了努嘴。小翟向外面看去，只見一輛汽車四腳朝天的仰臥路旁，好眼熟的車，這不是剛才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輛狂奔汽車?駕駛員從車中被甩了出來，伏倒在地，腦漿迸裂，嘴巴一張一翕，有出無進，眼看就要斷氣……隨後，小翟看見一個人半截身子被壓在汽車地下，仰面躺著，面色蒼白，身下血流了一灘。借著著昏暗的天光，他仔細看去……那張面孔無比熟悉，因為那就是小翟自己……

&ldo;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rdo;小翟幾乎抓狂，他向老陶叫道：&ldo;老陶!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只是一場噩夢!我沒死，你告訴我!&rdo;

老陶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小翟眼淚流了下來，他跪在老陶旁邊：&ldo;我不能死啊，我死不起啊……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呢，我女兒，她明年就上小學了，房子貸款還沒有還完……她一覺醒來，就沒有爸了……嗚嗚……&rdo;小翟語無倫次，痛哭起來。

老陶拍了拍他的肩膀：&ldo;這就是宿命啊……誰也逃不脫命運的手掌……&rdo;

小翟只是搖著頭，倚在駕駛席旁邊無聲啜泣……

這時候，老陶看見車側前方有個人正揮舞手臂，他停下車，開啟車門。車下站著一個人，沖老陶說道：&ldo;喂，司機，我的車壞了，你能不能帶我一程?&rdo;老陶沖他擺擺手，他順從的上了車。上車之後，那個人徑直走到最後的一個座位上，默默坐好，不再說話。

老陶看著哭泣的小翟，說道：&ldo;車已經滿員了，你下去吧……&rdo;

&ldo;什麼?&rdo;小翟揚起頭，不解的看著老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