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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潤的棕壤被翻開,裡面的雜草和灌木叢被連根拔起,丟到旁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地基四周堆滿了植物小山。
程年倚著木鏟,看到原初貝額角全是汗水,「休息會吧」。
把木鏟放到地上,走到旁邊,去木屋拿了塊草墊鋪在地上,「這裡來坐會吧。」
原初貝跟著坐下,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歇著歇著,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她抬頭看了眼日頭,站起身,「我先去做午飯了,做好叫你。」
「好。」
她剛一轉身,程年回到地基中間,拾起木鏟,繼續賣力工作。
原初貝回到草棚,從木架子上拿出新摘的拓樹果子。
這種果子叫拓果,土名叫「山荔枝」,個頭與荔枝差不多大,與荔枝長得也很像,表皮崎嶇,也是泛著胭脂紅。
但它其實沒有果殼,洗乾淨就能吃,捏著軟軟的,味道口感倒是跟糖漬過的青梅很像。
這顆拓樹年歲已久,木樁粗壯,長在桂花樹附近。
樹冠像個大大的雨傘,枝繁葉茂的,每根樹枝上都掛著紅艷艷的果實,遠遠望去,還格外好看。
除了好吃,拓樹的木材還也特別有用,適合做傢俱,據說在古代的時候,皇宮貴族會把它製成高階傢俱。
但是拓樹生長速度非常緩慢,砍下一顆,就得長好久好久,也許這也是它精貴的原因之一。
對他們而言,能滿足口腹之慾比較重要。
自從嘗過拓果的滋味,程年每隔幾日就會摘上滿滿一筐,看到地上腐爛的果子還會直呼可惜。摘回來後,他一個人就能吃完一大半。
原初貝把洗淨的拓果去核,點燃柴火,在灶裡丟上幾塊山藥,等鐵鍋發熱時,把切小塊的果子扔到鍋裡,加上蜂蜜慢慢熬煮。
鍋裡鼓起透明的小泡泡,擠上幾滴酸澀的野橘子汁,綜合甜膩,讓果醬口感更誘人。
筷子不停攪動,當果汁慢慢變成黏稠的醬汁,把鍋趕緊端起來。
往果醬裡撒上一把幹桂花,蓋蓋子,等桂花的香氣完全滲透到果醬裡,接著,再撒上一點桂花。
把烤好的山藥掏出來,剝開外皮,用勺子挖出果肉,一勺一勺地撇到碗裡,堆成個小山狀。
往雪山上,倒入泛著熱氣的桂花果醬,雪山瞬間化身為活火山,噴出漿液,胭脂紅的熔岩流淌每一縷山脈之間。
她想了想,煮了一把幹榛蘑,在熱水裡滾了幾圈後,撈出放碗裡,撒上磨好的辣椒粉。
她衝著程年,大喊一聲:「回來吃飯啦。」
程年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還沒走近,就仰著頭問,「今天吃什麼呀?」
「拓果桂花山藥泥!」她笑著說。
一聽到拓果二字,程年的腳步匆匆,三步做兩步狀走到餐桌前,「哇,你這個做得簡直是藝術品,也太好看了吧。」
翠綠的葉子墊在碗底,雪山覆著嫣紅的果醬,一朵朵栩栩如生的桂花綻放在山間。
有紅有綠,還有潔淨的白和星星點點的黃,這一道菜好看的叫人捨不得吃。
他洗了洗手,端起山藥泥,猶豫片刻,最後還是一咬牙,狠心地用勺子破壞這齣美景。
舀了一大勺放到嘴裡,呵著熱氣:「啊,好燙好燙!」
滾熱的山藥泥滑入食道,滿口甜蜜軟糯,他抿著唇,笑著評價,「這比藍莓山藥泥還要好吃,又香又甜,賞心悅目,入口即化。」
被他誇讚一番,原初貝也心情甚好。
不過,她還是更懷念鹹口的食物,如果有鹽,她就能發揮出更多美食。
「剛剛在鋤地的時候,我在想,如果只用泥土做地基,那埋在土裡的木頭會不會慢慢腐爛?而且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