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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喉頭一澀，&ldo;獨行?&rdo;

&ldo;是。&rdo;驪山老母點點頭。

&ldo;你從來不是一人，前有五鬼後有白蛇。五鬼是你奮發的來源，也是你的退路。你把他們的命運捏在手裡，彷彿也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手中。而白蛇之於你，像是左右你心志、替你做出決斷的一個fenshen。只因你心中始終缺一個依靠，你上前來。&rdo;

驪山老母待小青跪步上前，抬手按在她頭頂，順著她前額輕柔撫摸過一下，替她拭去傷痕。

&ldo;我這一下也算與你結了善緣，往後山高海闊，你可隨處馳往，一切決斷，但憑本心。&rdo;

小青只覺頭頂一股暖流下達四肢百骸，電光火石間遊遍全身，腦中也跟著一片開闊澄明。

&ldo;多謝老君!&rdo;

小青謝恩後卻沒有離去。驪山老母似早有所料，笑著問她，&ldo;還有何事?&rdo;

小青心想：姐姐既選擇留戀人間，皆是因為姑爺的緣故。因此她問道：&ldo;老君可知許宣其人?&rdo;

&ldo;許宣與你們不同。&rdo;驪山老母並不避諱，直言相告道：&ldo;凡人亦可修行。許宣要修的是&l;重生&r;。&rdo;

&ldo;重生?&rdo;

&ldo;是。他雖為凡體，卻慧根深種，遲遲隱忍不發，焉知不是他自己的選擇?&rdo;

小青頓悟。

聚散皆是緣，離別對重逢。

拜別驪山老母，小青來到院中一株梧桐樹下，將腕上的墨玉手串除下。

小青握著那幾枚墨玉珠，心念一轉，片刻後，五道半透明的影子從她指縫裡鑽出，逐漸漲大。

&ldo;青姑娘，還是到了要分別的時候。&rdo;老桂說。

&ldo;與你並行這幾百年，多謝你的庇護。我等轉世投胎，若僥倖還能記得你一分，定當還來尋你，與你正經結一世善緣。&rdo;

小青笑著點頭。

&ldo;小青姐……&rdo;小鬼已重新變回十歲孩童的模樣，他上前依依不捨道：&ldo;我以後若是能轉世為人，定還要陪伴你左右，好叫你不那麼寂寞。&rdo;

&ldo;好。&rdo;小青輕輕的撫摸著小鬼的後腦，而後拍拍他的肩膀。

二三四鬼整齊劃一的向小青作揖，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雙手相互交握在一起。

他們齊聲說著，&ldo;即便不能相見，我們的心始終同在。&rdo;

五道光芒穿過頭頂的枝杈投下來，小青衣袖輕揮，五鬼的魂魄隨即四散飄離。

小青注視著五鬼的身影終於消失殆盡，輕聲道：&ldo;四散，四散，聚散終有時，以後天高海闊，獨我一人，無牽，亦無掛。&rdo;

小青低下頭，將手中餘下的兩顆珊瑚珠緊握，貼近心口。而後蹲下來，將其深埋於梧桐樹下。

許多年後，梧桐樹枝頭的紫色花苞中，開出兩朵並蒂的絳紅色的花朵，道童們在樹下圍觀嘖嘖稱奇，這是後話了。

許宣離開錢塘縣，乘船前往臨安，到達西湖，卻無心去看風景‐‐娘子已不在身邊，一切美景皆是虛空。

小船靠岸後，許宣拾級而上，來到雷峰塔下。

寶塔巍峨，一切如舊。

四周無人把守，許宣走到門前。他覺得他可以感受到一門之隔的心跳聲。

&ldo;娘子。&rdo;許宣抬手按在木門之上。

&ldo;西湖水乾，江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