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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齊把她摁住，揮手招呼劉小昭：&ldo;沒錢就把宴暘扒了，人不值錢，衣服還能賣一頓海底撈。&rdo;

宴暘一邊躲著魔爪，一邊把身體蠕動成滑溜溜的蟲狀：&ldo;喂，你們有沒有眼光，我這肉體能抵一萬個香辣雞腿堡。&rdo;

&ldo;你別傻坐著了，我們一起逼她發紅包。&rdo; 姜齊齊笑得爽利，百忙之中伸手拽住尤喜的衣角。

尤喜默不作聲地將毛衣從她手中抽開，盯著被摁在床上舉手投降的宴暘：&ldo;半個月前我就為程未準備了生日禮物，可惜一直沒有時間給他。既然你們在一起了那我就做個順水人情，把它送給你們當做祝福禮物。&rdo;

轟吵如食堂的氛圍，被她冷不丁地話攪得比窗外還冷。宴暘斜斜歪在床上，笑容未曾消失，眼睛卻幽幽地轉：&ldo;哎呀，真是太感謝了。&rdo;

說完，宴暘踩著拖鞋走到尤喜身邊坐下，眼睛的弧度正好：&ldo;我替程未謝謝你無私的關心以及單純的同學情誼。&rdo;

聽她語氣淡然又熱絡，尤喜閃過分毫的詫異，在宴暘看過來時又匆匆換上不自然的笑容。

見尤喜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硬殼書，宴暘掃一眼《泰戈爾詩集精選》的封面，嘴角有些冷：既然這書是送給程未，那我也不能白佔你的心意。不如我做個中介人，把它轉交給程未，讓他親自向你表示感謝。&rdo;

&ldo;不用不用…&rdo;搞不懂她要做什麼，尤喜只能尷尬地笑，&ldo;不過是本書，送給誰都是一樣的。&rdo;

&ldo;別客氣。&rdo;宴暘拍了拍她的手背，逆著小檯燈微弱的光笑得格外妖置，&ldo;明天我一定讓你收到程未的反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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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雪粒子小了許多，天空是青灰相接的顏色，看起來讓人心情不算好。宴暘穿著長到腳踝的棉襖、墨綠色的蘇格蘭裙子擦著風，她利落地躍上電瓶車，伸出手臂環上程未的腰。

程未把雜糧煎餅遞給她，轉過頭旋動電源鑰匙，大聲說：&ldo;帶女朋友去學習啦。&rdo;

加速的風聲攙著雪花拍在臉上，宴暘躲在他身後，如瀑的頭髮如鍍了華光的綢緞。手抓餅在掌心有些涼，她咬了一口，果然等了很久。

&ldo;你等我等了多久？&rdo;宴暘輕輕慢慢地問。

&ldo;也不多，就半個多小時。&rdo;程未把電瓶車拐進停車棚，擰火，撈起她的書包，&ldo;女生都要化妝嘛，我等一會兒也沒什麼。&rdo;

宴暘用手順著劉海，把白桃似得臉頰湊到他眼底：&ldo;胡說，我天生麗質從來不化妝。&rdo;

蹭一抹她人魚姬的眼影，程未把手指攤開，若無其事地說：&ldo;你眼皮上沾了亮晶晶的東西。&rdo;

&ldo;這是螢光筆不小心劃上的。&rdo;宴暘鄭重其事地說，&ldo;你一定要相信我。&rdo;

八卦傳播的速度委實可怕，當二人並肩走進教室，全專業數百位男女生齊齊將目光挪到他們的身上。一進門，宴暘就瞟見坐在倒數第三排的室友，她笑的狡黠，拽著程未在尤喜身後坐下。

&ldo;我相信你…&rdo;程未頓了頓，把藍色的椅子伸開，&ldo;個鬼。&rdo;

果然男人都是會變的，宴暘翻個白眼，繼而掏出一本紙質柔軟的書，輕輕放在桌上翻讀。晨曦是冬天特有的溫水白，她側著臉眼睫低垂，一刀切的鼻子尤為直挺。眼見宴暘無心搭理自己，程未看了一會兒小丫頭，忍不住奪過這個讓她心無旁騖的東西。

&ldo;泰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