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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才的事,她又細心問道:「你的傷都好了麼?」
少年比她高出許多,回話時卻不彎身,只是低頭,「多謝小姐關心,屬下已無大礙。」
她眉間微蹙,鑽了字眼,「你該好好歇息,免得落下病根。」
他手指微動,指尖勾到劍穗流蘇,垂下眼眸,「小姐對每一個人,都這般好?」
不過是救她時傷了手臂,她便央著父親為他單獨立院,請了大夫用上珍貴的藥,還親自送來食物。
這可不是一個侍衛該有的待遇。
虞稚一微微抿唇笑,「也不是什麼大事。」
少年心中彎彎道道,她的心思卻很簡單。
學堂的師傅教她仁善,且她做的這些根本算不得什麼事。
她倒是疑惑,「方才你為何不肯扶綠茵起來?」
綠茵就是那丫鬟。
綠茵完全失去意識,虞稚一自然是扶不動,可時奕也無動於衷,雖說他去喊了家丁過來,可愣是讓綠茵在地上躺了許久。
問起原因,他只道是:「男女授受不親。」
不提還好,這一提……又令旁邊的小姑娘紅了臉,彷彿抹了層薄薄的粉色胭脂。
半個月前,她曾被他抱過。
到現在她都還記得那堅毅的胸膛,帶著灼人的溫度。
不自覺的向他看去,視線與他碰撞,虞稚一面上微燥,「方才送你的糕點壞了,我讓廚房重新送來。」
無處安放的目光掃到劍穗,她匆忙瞥開眼,轉身離開。
見那道嬌小的身影亂了步伐,少年微微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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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兄弟來看望他,紛紛問起他的恢復情況。
「大哥,你這次真傷得那麼重?這都十幾天了。」
「還有嘴碎的人詆毀大哥你沒本事,我跟老三把他們揍了一頓,立馬老實了!」
「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依照大哥的身手,怎麼會被賊人所傷?」
他們知道時奕身手了得,哪怕是認這個年齡比自己小的人當老大也是心服口服。按理說,他是不該受傷的,可偏偏養了這麼久。
「我只是個普通人,總會有失手的時候。」時奕的語氣平和緩慢,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能力受到質疑。
旁人看不透。
次日。
時奕的桌上照常擺著不重複的食物,這次還多了一個檀木匣子。
他托起匣子,輕輕揭開,一枚紅色流蘇劍穗靜置其中,還有編織精緻的平安結。
半響,他才將劍穗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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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送禮的姑娘抱書倚在窗邊,心思飄得很遠。
他有沒有收到自己送去的劍穗?喜不喜歡?會不會換上?
許許多多的問題纏繞著她,令她心緒難寧。
那日寺廟上香回程途中遇險,母親本是想護她,卻被賊人盯住,偏偏將她抓了去。
那賊人輕功了得,擄得她跑了很遠。在她絕望無助的時候,只有時奕追上來,一陣刀光劍影,賊人敗退。
本以為到此結束,誰知那賊人突然向她下手,時奕是為了護她才會受傷。
時奕長劍一揮割掉那人脖頸,淋漓的鮮血直往外冒。
她被嚇得雙腿發軟,緊緊抓緊時奕的衣袖,小聲抽泣。
「能走嗎?」他問。
那時候,她只知道搖頭。
頭頂傳來一聲嘆氣,下一秒她整個人都抱進懷中,掛滿淚痕的小臉緊貼著他熾熱的胸膛。
「別哭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少年眉頭緊皺。
他最見不得那些矯揉造作的女子,哭聲更如同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