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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錢氏、雷向仁和雷向義四人都豎起耳朵。

杜氏打斷雷大強的話，毫無情緒地道：&ldo;老頭子你糊塗了？家裡哪兒還有什麼銀錢。&rdo;

雷大強道：&ldo;你當初給了我二十兩銀子，這段時間花去了一些，還剩下十兩，分給你二兩。&rdo;

秦勉在心裡冷笑。早上趙氏買魚回來，杜氏問她多少錢，他清楚地聽到趙氏回答，十一文錢。那條魚兩斤左右，也就是說，差不多五文錢一斤。由此推斷，二十兩銀子並不是小數目。他和雷鐵成親根本就沒請客，這一個多月雷家也沒發生什麼大事，還有十兩銀子去哪兒了？特別是杜氏那麼會省會摳，他不相信雷家原本一點積蓄都沒有。

即使在這個時候，雷大強還在算計自己的兒子。大庭廣眾下，秦勉不好拍雷鐵的肩膀，悄悄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腿以示安慰。

雷鐵面色如常，看不出情緒。

雷大強抹了一把臉，似乎想抹去臉上的羞愧，&ldo;至於家裡的用具之類的，也沒有多餘的……兩頭豬，本打算過年的時候殺一頭，到時候給你們分一些。你看怎麼樣？&rdo;

雷鐵道：&ldo;房子蓋在哪兒？&rdo;

&ldo;這……&rdo;雷大強吞吞吐吐，&ldo;家裡沒有多餘的地，也實在沒有餘錢給你們買地……&rdo;

杜氏笑了一聲，慢悠悠地道：&ldo;老大，當初你一出手就是二十兩銀子，我不信你自己一點都沒留。&rdo;

難道大哥給爹二十兩銀子還給錯了！雷春桃羞愧得低著腦袋，幾乎要鑽到桌子底下。

雷向智也臉上發熱，皺眉看著杜氏，&ldo;娘，您少說幾句。&rdo;

雷鐵站起身，&ldo;我去請里正。&rdo;

雷向智連忙道：&ldo;大哥，我去。&rdo;

雷鐵點點頭，&ldo;多謝。&rdo;

雷向智去請里正，屋裡的人都沒說話。三個孩子早就被趕到房間裡面去玩。沉默像烏雲一樣壓在眾人頭頂，堂屋裡的氣氛十分壓抑。

所有人中，只有雷鐵和秦勉是平靜的。雷鐵不動如松，眼神平淡，無波無瀾，無法猜出他的一絲情緒。秦勉則剋制著激動和開心，面無表情，不時向門外瞄一眼。

雷向智很快帶著里正進門。

莊戶人家基本都是短打穿著，方便做農活，里正則穿著灰色長袍，外面罩著一件薄薄的黑色對襟短襖，棉襖上用金線繡著貴氣的&ldo;福&rdo;字，踱著八字步，穩步而來。他約莫五十出頭，精神矍鑠，雙眼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雷大強等人都起身迎接。

&ldo;里正，辛苦你走這一趟。&rdo;雷大強一臉歉意地說著客氣話。

雷鐵對里正拱了下手。

里正點點頭，掃一眼屋裡的人，目光在雷鐵身上停留得略久，道：&ldo;雷老弟言重了，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關於怎麼分家，如果你們已經商量好了的話，我這就寫下來。&rdo;

雷向智去自己房間裡拿出文房四寶。雷春桃是個機靈的，快速把桌子收拾了一下。

&ldo;有勞里正。這邊請。&rdo;雷鐵抬手引里正到上席坐下。

里正暗自點頭，這雷家老大雖說相貌嚇人，行事卻穩重，而且知禮數，比一般人可強多了。只是可惜……

雷大強隱約覺得不舒服，但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是因為他的存在感變弱了，他卻沒有意識到，幾步走過去，在里正旁邊坐下，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