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頁(第1/2 頁)
適才桃谷六仙爭坐九龍椅,方證以「獅子吼」佛門無上內功將之震倒。沖虛生怕洩漏機密,將六人點了穴道,塞入供桌之下。不料六人內功也頗深厚,不多時便即醒轉,將令狐沖和「任教主」的對話都聽在耳裡,這時便一字不漏地照說出來。方證和沖虛聽到任我行已死,盈盈接了教主之位,其餘種種,無不恍然,心下又驚又喜。盈盈贈送二人重禮,送給令狐沖的卻是衣履用品,那自是二人交換文定的禮物了。
只聽得桃谷六仙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個不休:
「沖哥,今日我上恆山來看你,倘若讓正教中人知道了,不免惹人笑話。」「那又有什麼要緊?你就是會怕羞。」「不,我不要人家知道。」「好吧,我答應你不說便是。」「我吩咐他們仍大叫什麼文成武德、澤被蒼生聖教主,什麼千秋萬載,一統江湖,是要使旁人不瞧出破綻。可不是對你恆山派與方證方丈、沖虛道長無禮狂妄。」「那不用擔心,大師和道長不會知道的。」「再說,日月教和恆山派、少林派、武當派化敵為友,我也不要讓人家說是我的主意。江湖上好漢一定會說,因為我……跟你……跟你的緣故,連一場大架也不打了,說來可多難為情。」「嘻嘻,我倒不怕。」「你臉皮厚,自然不怕。爹爹故世的資訊,日月教瞞得很緊,外間只道是我爹爹來到恆山之後,跟你談了一會,就此和好。這於我爹爹的聲名也有好處。待我回到黑木崖後,再行發喪。」「是,我這女婿可得來磕頭弔孝了。」「你能夠來,當然最好。那日華山朝陽峰上,我爹爹本來已親口許了我們的婚事,不過……不過那得我服滿之後……」
令狐沖聽他六人漸漸說到他和盈盈安排成親之事,當即大喝:「桃谷六仙,你們再不出來,在桌底下胡說八道,我剝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
卻聽得桃幹仙幽幽嘆了口氣,學著盈盈的語氣說道:「我卻擔心你的身子。爹爹沒傳你化解異種真氣的法門,其實就是傳了,也不管用。爹爹他自己,唉!」桃幹仙逼緊著嗓子,說得極盡哀傷。
方證、沖虛、令狐沖三人聽著,亦不禁都有悽惻之意。任我行一代怪傑,雖生平惡行不少,但如此下場,亦令人為之嘆息。令狐沖對任我行的心情更為奇特,雖憎他威福自用,橫行霸道,卻也不禁佩服他的文武才略,尤其他肆無忌憚、獨行其是的性格,倒和自己頗為相投,只不過自己絕無「一統江湖」的野心而已。
一時三人心中,同時湧起了一個念頭:「自古帝皇將相,聖賢豪傑,奸雄大盜,元兇巨惡,莫不有死!」
桃實仙逼緊了嗓子道:「沖哥,我……」沖虛心想再說下去,於令狐沖面上須不好看,笑道:「六位桃兄,適才多有得罪。不過你們的話也說得夠了,倘若惹得令狐掌門惱了,點了你們的『終身啞穴』,只怕犯不著。」桃谷六仙大驚,齊問:「什麼『終身啞穴』?」沖虛道:「那『終身啞穴』一點,一輩子就成了啞巴,再也不會說話。至於吃飯喝酒,倒還可以。」桃谷六仙齊嚷:「說話第一,吃飯喝酒尚在其次。」沖虛道:「你們剛才的話,一句也說不得的。令狐掌門,你就瞧在方丈大師和老道面上,別點他們的『終身啞穴』。方丈大師和老道負責擔保,他六位在供桌底下偷聽到你和任大小姐的說話,決不洩漏片言隻字。」桃花仙道:「冤枉,冤枉!我們又不是自己要偷聽,聲音鑽進耳朵來,又有什麼法子?」
沖虛道:「你們聽便聽了,誰也不來多管,聽了之後亂說,那可不成。」桃谷六仙齊道:「好,好!我們不說,我們不說。」桃根仙道:「不過日月教聖教主那兩句八字經改了,說不說得?」令狐沖大喝:「說不得,更加說不得!」桃枝仙嘰裡咕嚕:「不說就不說。偏你和任大小姐說得,我們就說不得。」
沖虛心下納悶:「日月教的那兩句八字經改了?八字經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