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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死生不棄的深情,換來的竟是嫌怨和恐懼?
大凶之時將至,請確保新郎的安危,使其儘快完成拜堂儀式。
楚江看罷,重重嘆了一口氣。
方雀:「師姐昨晚,有留意新郎的去向嗎?」
楚江搖頭:「沒。不過,我們可以去那邊找找。」
她縴手一抬,指的正是黑出態度的西廂房。
院門已被鎖上,現有地圖的未知領域,只剩下那個詭異的西廂房。
方雀沒什麼意見,拍拍手就往那邊走。
楚江跟在後邊,默默從袖裡乾坤中掏出一張七絃琴,指尖按在琴絃上。
方雀摸上門扉,回頭瞧了眼楚江:準備好了?
楚江點頭,指節扣得發白。
方雀一推未果,復又勾起手指輕敲兩下:「師兄?」
無人應答。
方雀側耳貼在門上聽了聽,內裡靜得出奇,就連……人的呼吸聲都沒有。
方雀沉吟片刻,抬腳一踹。
咔嚓——
屋門大敞,內裡陳設一覽無餘。
方雀默默收回跨進屋的一隻腳。
楚江大驚,指尖一抽,重重勾出一聲琴音,懸在樑上的東西隨這樂音晃了一下。
那是個妙齡女屍,上吊而死。
屍體本身沒什麼可看的,可看的是她腰間別著的一沓紙,還有她頭上搖搖欲墜的一隻翠色珠簪。
方雀繃著臉回頭一望。
那神色太兇,楚江連忙解釋:「對不起師妹,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滑,手滑……」
方雀動了動眼珠,目光這才真正落在楚江臉上:「師姐誤會了。」
她抬手一指:「我在看那邊。」
楚江鬆了口氣,隨著她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張宴桌上有隻同款翠色珠簪,珠簪下還壓著一張喜帖。
楚江想起來了,這女屍大概是新娘的家妹。
方雀頓了一下,指尖掉轉向著屋內:「她身上有東西,師姐,你能把她放下來嗎?」
這是楚江拿手的活計,她答應得很痛快:「獻醜了。」
楚江將琴往天上一拋,琴身自動擺平,緩緩降到適當高度。
她彈的曲子節奏很歡快,不適合安屍,倒適合拜年。
女屍應聲而動,不一會兒便喜氣洋洋地飄了下來。
方雀眉梢輕抖。
楚江彈完一曲,很是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師妹見笑。我是覺得這裡氣氛已經這麼恐怖了,我不能再奏哀樂給鬼助興……那個,曲兒是我現編的,師妹千萬不要告訴師尊啊……」
方雀點頭如搗蒜:「那是自然,那是自……」
方雀「自然」了一半,就再也「自然」不下去了。
樑上沒了灼眼東西,這屋裡就顯得有些空蕩。
何山容海哪裡去了?
楚江跟著反應過來:「師妹莫急,小海功力卓然,定不會有什麼差池。」
方雀沒再說話,她蹲下身,抽出女屍腰間的紙,一張張看了起來。
那是一份類似於遺囑的東西,寫得聲淚俱下:
都是因為那封信!說來也怪我,我不該慫恿姐姐去城外迎接姐夫……
如果姐姐沒有貿然出城,她就不會遇到劫人財色的山匪,說不定就能等來姐夫報平安的書信。
另外,如果沒有山匪作亂,報平安的信想來能早幾天到,這樣我也不會提出那般愚蠢的建議……
姐姐,你知道嗎,即使生死兩隔,姐夫也依然願意娶你,可誰知竟然……
往事不可追,終歸是我害了你們。如果我的死能換來你們的團聚,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