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孃(第2/3 頁)
所有的心血。
而她的阿孃去世時,阿爹一滴淚都沒有流,像個木頭人一樣,在阿孃的秋風院裡靜靜地坐了兩天。
他沒有為阿孃發喪。
就那麼悄悄地把阿孃埋了。
埋後無牌、無靈,也沒有碑,甚至都沒有埋進鬱家祖墳……
“罷了,不提這事兒了。大阿孃待我極好,大哥哥和二姐姐對我也不錯,我不該拿大阿孃比的。”
鬱新辭自己勸自己。
然後繼續給阿孃刻牌位。
哪知牌位還沒刻完,鬱成又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著管家福叔。
福叔身後則是兩個小廝抬著一個大木箱。
他們把木箱子放下後立即離去。
唯有鬱成沒離開。
愣愣地盯著鬱新辭手中的半成品牌位。
那牌位上的“鬱氏雲引”幾個字像是幾根長針,悄悄地扎疼了鬱成的心。
他順手把牌位從鬱新辭的手中拿了過來。
手指輕輕地撫過上面的‘鬱氏雲引’幾個大字。
彷彿間,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全天下最明豔動人的姑娘。
那個被他妻子親自帶回鬱家的‘小乞丐’。
那個他妻子逼著他收了房又在死前逼著他抬為正妻的奇女子。
那個……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勾得鬱成雙眼微溼。
淚意已經洶湧,他卻強逼著自己不掉淚。
他把牌位收在手中,對鬱新辭道:“不許再刻了。這個我拿走。”
“為什麼?這是我阿孃!”
鬱新辭終於不再是平淡到激不起一絲浪花的模樣。
她手中刻刀未曾放下,不甘地質問父親,“阿爹不給阿孃立牌位,我沒有怪阿爹,為何我自己給阿孃立牌位阿爹也不許?”
“沒有為什麼,不許就是不許。”
鬱成也恢復了往日的冷淡。
手裡的牌位卻揣得很緊,似乎怕掉在地上摔壞了。
鬱新辭看不到他手中的細微動作,只看到了父親一貫的涼薄,不爭氣的淚水嘩啦一下流了下來。
她望著父親,滿眼都是失望。
“什麼叫做不許就是不許?”
“阿爹,您到底把阿孃和我當成什麼?”
“阿孃是您的妻子,即使不是原配,也對您盡心盡力。她去了,您一滴眼淚都不掉,還轉頭將我關了起來,一關就是十二年!”
“阿爹,這麼多年了,我不祈求您像對待大阿孃和二姐姐那般對待阿孃和我。”
“我也從未怨恨過您,自認為已經夠孝順了。您為何連這一點點小小的念想都不肯留給我?”
“我是撿來的嗎?”
“我阿孃對不起您嗎?”
“您這麼嫌棄我們,為何還要抬她為嫡妻?為何還要生我?為何不直接掐死我,一了百了?”
兩輩子的委屈,在阿孃牌位被搶奪、被否定的一剎那都迸發了出來。
她站了起來,眼睛漸漸變成血紅色,不解地瞪著鬱成。
手中的刻刀緊緊地攥著,幾乎控制不住了。
鬱成亦望著她。
沉思了一會兒,還是那句話。
“你是我的女兒,我怎捨得掐死你?別傻了!但是你阿孃的牌位,就是不許立!我發現一次,收繳一次。”
說話間,鬱成拿著牌位起身了。
他拍了拍福叔方才放下的箱子。
“這是鬱家西城十二鋪和你大阿孃、阿孃給你的那個五個鋪面、兩個莊子的賬鋪、房契、地契等東西。宋氏病了,往後這些東西都交由你打理,你可以帶去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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