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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就是喬棲。」梁父想起來了。
「我也不太清楚。」梁詡墨有些猶豫,「好像是阿硯上一部戲的合作女演員吧,她好像還挺喜歡阿硯的,上次在醫院我看她——」
似是意識到什麼,梁詡墨頓了下,轉而又說,「也沒什麼,就是同事吧。」
她這猶猶豫豫的口吻,沒有什麼才怪了。
梁父冷哼了一聲,「娛樂圈,亂七八糟男男女女一堆,早晚出事!」
梁詡墨沒說話。
梁父又問:「那那個孩子是什麼情況啊?」
「哦,這個啊。」梁詡墨笑說,「不是的,不是喬棲的孩子,不過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領養的吧?」
「領養?我看她很年輕啊,才多大就領養孩子?」梁父問。
梁詡墨又猶豫了下,然後才說:「不清楚呢,可能有什麼苦衷吧。」
「苦衷。呵。」梁父不再說話。
但是態度不言而喻。
梁詡墨默不作聲,直到梁父忽然開口,「小墨啊,你看你都快三十……」
話還沒說全,梁父就感覺梁詡墨在自己肩上的手停下了動作。
梁父頓時收了聲。
父母二人誰也沒看誰,誰也沒再開口。
良久,家門再次被開啟,是梁母回來了。
梁母沒意識到家裡有什麼不對勁,跟往日一樣進門便打招呼閒聊,梁父和梁詡墨也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三個人和諧歡快地聊了好一會兒,才彼此上樓回房。
剛關上房門,梁詡墨就收了臉上所有的笑意。
她慢吞吞走到床邊,有些失神地坐在床上,低著頭,長發垂落,眼睫輕斂,掩蓋了眼底所有的情緒波動。
她一下一下摳弄著自己的指甲,都摳出血了還無動於衷。
直到一滴血「啪嗒」掉在了地板上。
明明聲音很小,可卻彷彿一錘子砸在了梁詡墨心上。
眼前視線漸漸變得模糊,整個人彷彿瞬間被拉回了近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她不到十歲,還沒有去明田孤兒院,更甚至,還在自己家裡。
只是這個家,顯然不能稱之為家。
房子只有一間,沒有客廳,廚房和臥室是連在一起的,家裡連一張多餘的椅子都沒有,只有一張破破爛爛勉強可以吃飯的桌子。
桌子上倒這幾個空酒瓶,醉成爛泥的男人歪倒在床上。
蔡紅不敢上/床,她呆呆地坐在牆皮脫落了一半的牆角,看著床上的男人因為熱而脫了洗得發白的t恤,啤酒肚挺著,他張著嘴打呼嚕,震天響。
這個男人,當初把她從孤兒院領養走的時候並不是這個樣子。
他親暱地摸她的腦袋,說要對她好。
他撒謊!
蔡紅死死地盯著他。
電視劇里正播放著一部刑偵片,好人的那一方為了逼壞人招供在壞人臉上放了一塊毛巾,然後開始往毛巾上倒水。
沒多久,壞人便開始掙扎。
很快,壞人招供了。
好人的目的達到了。
蔡紅目光從電視機轉向床上,反覆幾次,不由自主開始摳指甲,她眼睛裡映出電視機的冷光。
這使她看上去像一個沒有任何生命力的娃娃。
直到指甲被她摳裂,一滴血「啪嗒——」滴在了地板上。
地板是水泥的,並不會暈染,它只會很快滲透地面。
然後留下一個深褐色的痕跡。
蔡紅盯著這滴血跡很久,才慢吞吞站起了身。
她其實下/面很痛,痛得幾乎站不起來。可她還是咬著牙,一步步走到了洗臉池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