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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二嬸看著懷裡的孩子,藏在心裡的話忍不住脫口而出:「他爹,不是我說你。放著自己的親兒子不疼,你管別人的兒子做什麼?你看他離了你不照樣過得好好的?咱們熬受了一輩子的屋子憑什麼讓他一個外人享受?我可憐的季坤卻被攆在外面不能回來,你不看季坤總得看在小孫子的面上,別讓他們太為難了。」
季二叔登時吹鬍子瞪眼睛地罵:「你知道個屁,眼皮子淺的東西,收拾上東西跟著那個狗東西一起走。都說養兒防老,我這是給自己招了個祖宗回來,不成器就算了,我還指著他伺候我?我還怕他把我這條老命都給折騰沒了。你要走就快些走,別杵在我眼跟前讓我看了不痛快 。」
季坤不滿道:「爹怎麼就知道我不孝順?你是我的親爹,給我收拾了那麼多爛攤子,我要不孝順就讓我受天打五雷轟。更何況我只是這會兒活得窩囊,誰知道我以後不會翻身?等我翻了身,我就讓……」
季二叔一聽這話心裡殘剩的最後一點念想也拋到九霄雲外了,呵斥道:「行了,回吧,回去做你的春秋發達夢,別給我在這裡樹什麼空頭話,我不愛聽也懶得聽。」見季坤鼓著腮幫子賴著不肯走,季二叔睜大眼:「怎麼?還得我拿撣子轟你?我也不指望你能怎得,往後不來給我添堵讓我能多活兩年就成。」
季坤見沒了轉圜的餘地,只得硬著頭皮說:「爹,我那邊沒有糧食了,真的揭不開鍋了,不然我也不敢上門來討你嫌棄。」
季二叔白了他一眼:「讓你娘給你裝一些,只此一次,要是再敢上門來別怪我當爹的心狠。」他知道季坤永遠也不會明白他的苦心,可是必須得逼著他,不然往後的日子就等著活活餓死嗎?不爭氣的總是讓他有操不完的心,最省心的卻讓他傷了心。
季成陪著春福睡了會兒,沒多久便醒過來,春福睡得很沉連他在她臉上親了下都沒感覺到。冬日的太陽光在外面感受不到多少熱意,透過窗戶照進來卻是暖融融,正好打在春福漂亮恬靜的面龐,淡黃色的光暈包圍著,耀眼而奪目。她就像是冬天蕭條中的一抹希望,填充了他的心。
季成想著還有個把時辰天才黑,在腰間別了把斧子,上山去了。這種窮途末路般的天氣,山上便是有出來覓食的野物也是餓得慘了的,只會比以往更兇猛,他知道正兒八經地獵人可不是靠斧子謀生的,他也是閒不住的人,想著山上看看。
路上鮮少能看到人,便是有也是縮著脖子低著腦袋看不清模樣,山上的樹大部分葉子落光了,只有常青樹一年四季都是那副樣子不增不減。自小就在山上像猴子一樣來回竄,從爹那裡學了不少東西卻從沒想過要將它們變成錢。如今倒覺得村裡人守著這個寶都不知道加以利用,還是腦瓜子動手這般,他才拍了腦門醒悟過來。人們只當山上的東西鎮上,城裡人都瞧不上,卻不知正兒八經地好東西全在山上。說起來也是眼光短,看不到後面所藏著的財富。
不管是野菜還是草藥實則鎮上的人都稀罕的很,春福曾說過人們只是不願意放開束著腦子的那根弦,總是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其實很多東西只要多轉轉腦子就能明白,那些除了天生家世好的,其餘的都不過是比別人快了那麼一步。
將砍好的柴堆放在一邊,往林子裡多走了幾步。之前圍著的護欄還好好地立在那裡,曾經被遮擋的視線開闊了許多,反倒腳下是厚厚的落葉,一腳踩下去枯葉埋了腳面,塵土鋪在褲腿上。野豬是進不來,不過一些身子輕巧再加上腦子也活泛的野物能從縫隙裡鑽進來,挖的陷阱倒是派上了用場。以前因為趕著去鎮上上工,所以來不及清理陷阱,幾個陷阱有的落空有的掉進幾隻小兔子,最大的也就是那隻狐狸了。
其實他與周敬他們一樣更好奇深山處有什麼,冬天天黑的更快,不過片刻功夫太陽已經到了西山,春福也該醒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