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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今日回來得極早,才進院子掩不住歡喜的聲音傳來:「春福你看我帶了什麼回來?」
春福當即放下手裡的活,也沒穿衣服就跑了出去:「喲呵,居然是白狐,瞧著很是伶俐聰敏。」
一旁的連生哥跟著笑:「這東西最是狡猾,我與他分開一陣功夫,回來找他時就見他手裡抓著這麼個傢伙。」
季成像個得了糖的孩子笑得歡暢,獻寶似的說:「今兒運氣不錯,竟讓我們挖到了兩支人參。我看這狐狸毛皮甚好,留著給你做件袍子,往後天更冷了,你出來也能暖和些。」
春福剛想推拒說自己沒那麼嬌貴,只聽她方才關上的門被推開,一道溫雅慈祥的聲音傳出來:「二郎回來了。果真是好運氣,這等皮子我也不過見了兩回,賣上百兩呢。」
連生哥也沒多問,只說自己回家去了,心裡卻是疑惑不已,這婦人看著非富即貴,季成何時認得了這般了不得的人?果真都是命,同在外打拼熬日子自己卻是半個貴人影都未見到過,輕笑一聲回去了。
季成登時變了臉色,不過片刻就恢復如常,客氣地說:「夫人怎麼來我家了?天寒地凍的,路上又不好走。」他只是將手裡提著的白狐敲暈了,這時醒了過來不停地撲騰叫喚。
春福沒在意他們的話,眼前夫人的意思她已經猜的差不多,只是站在一邊看著樂。一會兒轉身回去做飯了,家裡還有剩的一點羊肉,正好做羊湯麵,既好吃又暖身子。她覺得自己的孩子沒那麼挑剔,她吃什麼都沒見鬧騰,卻還是喜歡聽銀子嘩啦啦的聲響,想來在肚子裡的這段時間也就這點喜愛了。穆夫人沒有離開的意思,春福就多做了些。
只剩下母子兩人氣氛反倒尷尬起來,穆夫人依舊是想帶他回京的那番話,季成聽著不耐煩,悶聲道:「春福身子不方便,我得進去幫著些。一會兒吃過飯夫人還是早些上路罷,天都黑了,匪賊提早出來做亂,聽說已經有人遭搶了。」
穆夫人對這個冥頑不化的兒子沒辦法,怕他更不客氣地攆自己離開,連連安慰道:「你不必擔憂,晚些你大哥差人來接我回去。你在外累了這麼久,怎麼還幫她做家事?真是沒半點為□□的樣子。」
季成心頭不快,開口道:「窮人家的日子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只要天天過得好就成。我就這麼一個放在心尖上牽掛的,不對她好怎麼成?」說完將手裡的東西安置好回去幫春福擇菜看火了。
春福回過神來的時候,季成正往灶膛裡塞柴火,她輕笑著說:「我身子骨硬,用不著那種好東西,你還是去鎮上的時候賣了吧,留著銀子比留東西強。」
季成皺著眉頭,不樂意:「難得能遇著樣好東西,給你留著暖身子正好。」鍋子裡的羊肉已經出了味很是香,季成忍不住笑道:「真是香,現在就想嘗嘗。」
春福笑話他的饞相,白狐皮那話還是沒揭過去:「以往你事事聽我的,這次可是不願意了?」
季成頓時哭笑不得:「哪敢不聽,只是太過可惜了。這還沒到正兒八經的冬天,到了三九天,這一身棉衣壓根扛不住。」
春福突然就想起在春木家的時候,房子裡也就有個能燒柴火的小爐子,張巖還小卻賣力地在一邊給她生火,嘴欠地說:「姑姑,外人都說你命硬,你可別鬆了氣,如了我孃的意。你哪兒也別去,就裹著被子坐在火邊,要是柴不夠了我就給你抱來。」嘴角露出有些淒楚的笑,啞著聲音說:「以前那麼冷的天都沒凍死,現在有熱炕,什麼都不缺,哪有什麼事?頂多我往後就賴在屋裡哪兒也不去了,這還不成?」
以前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耳朵,手上腳上全是凍瘡,幸虧那會兒是個傻子,再難受也能咬牙挺著。雖然那一段難過的日子並不是她所經歷的,卻因為承受了原主的記憶而感同身受。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