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第1/2 頁)
昨兒一塊修牆的師傅們不幹了,當即反駁道:「修牆這麼不用動腦子的事誰不會?它要塌能怪誰?」這話無疑是負氣話,這麼多年的手藝被人這般懷疑,任誰能嚥下這口氣。
春福握著傘柄的手因為用力指骨泛出白色,她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季成心裡一陣難受,他太單薄了,他心裡肯定有太多的無力和委屈,春福想走過去和他站在一起,告訴他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在他身邊。剛往前邁了一步,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嗤笑聲音:「這牆只要想讓它塌怎麼都能塌了,你家季成是不是惹著人了?」
春福回頭一看沒想到會是錦娟的小叔子趙雲,趕忙問道:「你知道是誰做的?」
趙雲昨天路過這裡時將一切收入眼底,因著與自己無關便未放在心上,這會兒不過因著錦娟與春福的關係,這閒事他才管一管。
季成站在中間坦坦蕩蕩地直視著陰晴不定的老闆,他相信老闆心裡該是有決斷的。師傅們都覺得被冤枉直追著他要證據,誣賴人不花錢也不能這般信口開河。
周敬和連生哥昨兒被打發到院裡搭二層小木樓,一天都在上面趴著,著實沒功夫下來。若是被他們給逮住誰故意使壞非得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不成,正兒八經修的牆不過是一場雨怎麼能衝倒?周敬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哪個斷子絕孫的東西看不得人好,做這種惡事也不怕半夜你家的屋頂塌了砸死你個孫子?」
平日裡眾人都不願意搭理周敬,他看著好說話,嘴巴卻是個毒的,有什麼說什麼半點不留情面,人們閒下來少不了要拿他看上安家小姐的事兒說閒話,嘲笑一番過過嘴癮,要真對上大多都自認倒黴。而季成像個悶葫蘆似的,一天都不見他說兩句話,人們只當他是個軟的隨意捏,今兒被他這麼將錯全推在他們身上,埋怨自然多起來。
裴潛閒來無事便應了羅大老闆來看宅子,裴家幫了他大忙住他座宅子也是擔得起,他可不像爹做生意時總守著那套老規矩,他只認無商不奸,該是自己得的半點都不會落下。這次他們來長豐縣,本是讓裴二留下來將自家的茶莊酒樓開起來,哪知接到翼城送來的信,老太太舊病犯了,想老二能在跟前陪著,他只好留下來。
他摸著如孃的腦袋,想起它愛吃眼前人的娘子做得點心,懶懶道:「羅老闆,你這怪罪確實沒什麼道理。牆塌了自然該找修牆的人,人家昨兒又不在,你這不還有大管事嗎?難不成他也跟著不在?」
置身事外的大管事被裴公子點了名頓時慌了起來,陪笑道:「公子說的是,是小的失誤,只是平日裡事情太多,實在管不過來。昨兒一直忙著修長晚亭的事兒,沒顧得上管這邊,哪知道這些個就吊兒郎當了。」
裴潛看著羅大老闆笑道:「你用的人牙口倒是好的。」
羅大老闆跟著笑:「季成這小子是我的推薦來的人,別看悶不出聲的,做事可是利索上心的。得了,我也沒怪罪的意思,哪幾個人修的牆站出來給我認認。」
趙雲身上穿著蓑衣,聞言笑道:「有話說的好,公道自在人心,老闆們的眼都是尖的,瞧這心思都偏著季成。」
春福懸著的心也放下來,只是誰動了壞心思想把事往季成身上推?看著那天修牆的師傅們站出來,沒個認識的,季成又不愛惹事,沒必要和他過不去吧?而且聽他們剛才的口氣也不像是會作亂的。
趙雲看了緊皺著臉的春福低笑一聲:「我就做一回多管閒事的人。」不顧春福不解的目光,他往前走了幾步調侃道:「岑牛哥怎麼躲著不出來?我昨兒可瞧見你也修牆了,比這些師傅還認真。」
岑牛本以為自己搞點事出來就能從季坤那裡得到三兩銀子,誰知道這麼不湊巧碰上這麼有分量的主子來視察進度,早知道這樣他就晚兩天動手,也不會撞到這檔口上。正想著自己只要默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