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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少年一人拉著包子的手,一人拖著無憂淡粉的華麗裘披,一人則壯著膽子亦趨亦步跟著身姿挺拔翩然若仙人的伯弈。
見眾人面上皆是既驚又嘆的古怪神情,伯弈一時也不知掌事者是誰,只得走過去,對大夥兒抱拳道:“在下三人,路經此處,不得已欲叨擾一晚,可否行個方便?”
眾人仍是呆愣著不知言語。
跟著伯弈的叫狗兒的少年,見沒人介面,急急向臉色黝黑的中年男子喊道:“爹,公子在給大家打招呼呢!”
中年男子木呆呆應了聲:“哦。”弄得伯弈三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場面正自尷尬,終於有一胖婦人走了出來,樸實笑開:“讓公子見笑了,都是山裡的獵戶,沒見過公子這般的人物,公子一番話兒說得雅氣,我們可聽不懂。”
胖婦人笑容可掬,邊說邊招呼幾個少年加凳拿碗,將伯弈三人安置到上席的位置。
一眾人一時成了悶嘴的葫蘆,遠遠地避著三人,只將視線投向鍋裡翻滾的湯水,偶爾抬眼瞧他們一下,又像做賊似的極快埋下頭去。
狗兒等三個少年拿來矮凳,靠著包子坐下。胖婦人見場面冷寂尷尬,撩開嗓子道:“都怎麼了呢,難得有尊貴的客人來,咋都小孩樣的,見不得人啊。”
又是一陣沉默,沒人接話。胖婦人無奈,只得自個兒過來和三人拉家常。
鍋中的肉香瀰漫了狹小的空間,胖婦人顧著問東問西的閒扯,其他人又都像被書院先生罰坐的學生一般大氣都不敢喘,哪還想得到吃食的事兒。
包子餓了一天,實在忍耐不住。那邊婦人還在和無憂閒聊,這邊卻響起包子肚子抗議的噗噗噗幾聲巨響,“哈哈哈”,場中人看著包子一陣鬨笑,穿得小少爺般精緻可愛的包子臉一下紅透了去。
經這樣一鬧,場面一時熱鬧起來。
狗兒趕緊去給伯弈三人盛了三大碗熱湯,又狗腿地拿一個大大的碗盛了滿滿一碗的肉。
好些快憋壞了的人靠了過來,圍著三人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
兩個中年婦人拉著無憂白嫩纖細的玉手久久不放,瞧著無憂光潔如凝脂般的肌膚,清亮如幽泉般的美目,訕訕道:“哎,真有比天仙還美的人兒,今兒總算開眼了。”
好幾個年輕的姑娘圍著包子,一會兒摸臉一會兒摸頭,狠吃了一頓包子的豆腐。
包子忙著啃肉,倒也不甚在意,對大姑娘們逗弄的話仿若未聞,只一邊吃一邊咿咿呀呀的敷衍兩句。
倒是伯弈身邊十分冷清,好半天,才有狗兒壯了膽兒湊過去問:“公子,你是秀才嗎?”
伯弈見狗兒一派天真爛漫,冷然的臉龐不禁有了溫色,一雙霜冷透澈的目子染上了笑意:“為何如此問?”
狗兒見伯弈對自己的話並不排斥,高興起來,急急說道:“看著像,開春後,我們這兒也有讀書的先生來,公子看著可比那先生更像讀書人。”
伯弈嘴角帶笑,摸摸狗兒的頭:“讀書人便一定是秀才嗎?”狗兒撓撓頭,一時被問住,怔怔無措。
伯弈見他尷尬,主動詢問道:“狗兒可讀過書?”
狗兒一聽,眼睛晶亮:“讀過,每年春天我都跟來這兒的先生讀書習字,如今也會寫不少字兒了。”
伯弈緩緩道:“讀書可識禮,識禮可識心,識心者必有大志。”
狗兒似懂非懂,只想伯弈鼓勵他的話,便對著伯弈感激地笑了起來。
無憂雖與人相談,但一應心思皆撲在伯弈身上。伯弈素來清冷傲然,極少主動與人親近,許是感到此地此人的質樸憨實,今夜裡伯弈竟難得一直保持著笑意。
這會兒,聽了伯弈鼓勵狗兒的話,無憂半怨半嗔道:“師父總說些玄而又玄的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