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眠之夜(第1/3 頁)
一頓飯吃了快兩個小時,散場時,已經接近十點。
謝傾提出讓溫厲送爸媽回家,她和外婆打車回去。
“那怎麼行?”
古沁黎持反對意見。
“我們離得近,溜達著二十分鐘也就到了,不用你們管。”
在她的堅持下,溫厲帶著華婉和謝傾,駕車先行離去。
溫家夫婦站在陶苑門口跟他們揮手道別,目送車子匯入主幹道的洪流,才轉身往家的方向走。
古沁黎挽著丈夫緩緩前行,暖黃色的路燈打在兩人身上,在地面拉出由短變長、又由長變短的影。
路至半途,有一個天橋。
天橋兩側花團錦簇,滿是紫紅色的勒杜鵑。
南方的一月就是如此,不同於北方蕭瑟的冬景,仍是遍地繁花。
人行立交上的風有些大,古沁黎似是覺得冷,縮了縮脖子。
“老溫,你說咱們溫厲,能和傾傾走到最後嗎?”
溫明誠握住妻子微涼的手,悵然道:“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其實,他最初並不贊成妻子給年幼的兒子灌輸那樣的觀念。
但他知道,那是妻子唯一能做到的自我救贖。
他也曾因此覺得對不起兒子,明明是上一代人該揹負的罪孽,卻要他用一生來還。
如果不是兒子吐露心聲,他將會永遠帶著這份愧疚,直至躺進墳墓。
“傾傾,謝謝你。”
掌著方向盤的男人冷不丁開口,謝傾還以為是自己聽錯。
“什麼?”
“謝謝你為我做蛋糕。”
有時候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份心。
哪怕這份用心,只是出自妹妹對哥哥的情感,溫厲也知足。
謝傾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其實她不過是一時興起,自覺擔不住溫厲的感激。
她撥了撥耳邊碎髮,赧然道:“都沒做成功,不用說謝謝。”
“你要是喜歡,我好好學一學,以後每年都給你做。”
以後,每年。
兩個意味著承諾的詞,攪得溫厲心生波瀾。
車內升起溫馨的氣氛,他們好像一對真正的新婚夫妻,共同探討著後半生。
然而下一秒,溫厲只用一句話,就瞬間終結了縈繞在兩人周身的美好氛圍。
“嗯……可以,但沒必要。”
眼看謝傾炸毛在即,溫厲連忙出聲安撫。
“女孩子儘量少進廚房,油煙對面板不好。”
謝傾的氣一下子消了八分,剩下兩分撐著嘴硬。
“烤蛋糕又沒有油煙。”
溫厲嚴肅反駁,“平常做飯會有隱形油煙,也對身體有害。”
謝傾聽著就樂了,打趣道:“是你鋼筋鐵骨機械肺?還是油煙能辨認性別,碰上男人就自發啟動避讓程式?”
溫厲沒有理會她的調侃,只說有他在,她就可以永遠當個飯來張口的閒人。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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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時分,沁河苑。
華婉躺上床,看著磨磨蹭蹭不肯從她臥室出去的謝傾,皺眉。
“這都幾點了,你還不趕緊上樓睡覺,在我這兒站什麼崗?”
謝傾替外婆掖了掖被角,撒嬌道:“我等您睡著了再走。”
她也不想熬著,可溫厲家就只有三間臥房,她能怎麼辦?
又不好意思直接去佔古姨和老師的房間。
所以她打的算盤是,等外婆睡著,她再偷摸上床。
要是第二天外婆問起,可以說是太困了,懶得挪窩。
她知道這法子不能長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