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春犁破雲圖(第2/2 頁)

道運河的圖紙，原來藏在這兒。\"林小滿用竹篾挑起一粒發光稻種，種殼映出幽影王國的狼首旗，\"他們想借改道之便，把歸墟黑水引入稻田。\"

次日，三百農人齊聚河堤。沈明軒拆下祖祠的青銅鼎耳鑄成犁頭，犁過處土翻如浪；林小滿將星軌儀改造成播種車，車轍里長出熒藍的驅邪蓼。半月後，新開的河道被蓼花染成星河，黑水觸之即退。

謝夫人親自帶人夜毀花田，卻見熒藍花粉沾衣即燃，火苗竄成八個古篆：\"但存方寸地，留與子孫耕。\"

4. 小滿織霞

五月廿一，林小滿在桑林設下奇局。蠶架間懸著七百枚透光繭，每繭內封存不同色汁——柘黃、蓼藍、茜草紅。她引燕群啄破蠶繭，飛燕掠過織機時，翅尖蘸染的色汁在素錦上潑出《千里江山圖》。

\"這匹'燕銜錦'，用的可是謝家劫走的貢絲。\"她抖開長卷，錦緞背面的墨跡遇光顯形，竟是古商會賄賂邊將的密信！原來每隻春蠶都餵過混著磁粉的桑葉，吐出的絲能吸附墨中鐵屑。

沈明軒趁機在碼頭拍賣雲錦，買辦們爭搶間撕破錦緞，藏在夾層的磁粉簌簌而落。磁粉聚向謝家商船的鐵錨，錨鏈上慢慢顯露出幽影王國的狼頭圖騰。

暮色降臨時，林小滿將殘錦鋪進染缸。缸中忽現漩渦，映出歸墟之門的倒影——原來每縷蠶絲都浸過永恆之源，錦緞經緯間藏著封印歸墟的陣眼圖。

她咬斷線頭輕笑：\"謝夫人，您夢寐以求的歸墟金鑰，可一直裹在您最愛的雀金裘襯裡呢。\"

霞光中，最後一梭蠶絲化作金鑰融入地脈。千里稻田無風自動，穗浪間浮起朦朧光暈，恍惚是三百年前沈家先祖執耒耜的身影。他們耕耘過的土地生出新芽，芽尖上托起露珠，每顆露珠裡都轉著一方小小人間。

\"沈明軒的犁尖劃過沃土，在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刻下溝壑——原來人間最好的風水，是春種秋收時抖落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