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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茫茫人海,她又不知那女子的來歷,孩子如今不知去向,便是知道有這胎記也無從查起。」
長青說著也是感慨。不過這件事壓在他心上幾十年,原以為要這樣帶進棺材,沒想到還有把這些事情說出來的機會,不管今後會有什麼下場,但此刻心裡總舒坦了些。
長公主聽了這些陳年往事,在聽到孩子身上有個銅錢大的胎記時,才真正的沉下心來思考這件事。
因為她生產過後,雖然沒見過孩子,但她昏迷之前隱約聽見接生的穩婆說了一句:嗬,小世子這兒還有個胎記呢。跟銅錢似的。
後來孩子找回來,她並未在孩子身上看見任何胎記,還以為是自己昏迷之前聽錯了,當時並沒多想。
公主痛苦的擰眉,滿心不解:「你娘是我的乳母,我自問待她不薄,對你們一家也很照顧,你娘當年為什麼要做這些?」骨肉分離的痛苦長公主雖然沒有品嘗到太多滋味,那是因為她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話,這幾十年來又該是怎樣的煎熬。
長青老漢慚愧低頭,說出原因:
「公主可還記得,我之前有個哥哥,叫長喜。他為公主拴馬趕車,可有一日,馬兒發狂,他為了護住公主被馬當胸踩了一腳,當即吐血,公主也因此受了驚嚇,回到府裡後,公主一直在房中休養,我哥哥吐血不止,我娘來求了公主兩回,想請公主替我哥哥找個太醫回來看一下,可公主連我孃的面都沒見。我哥哥當天晚上就死了。」
這件事,長公主也有些印象。
當時她坐在馬車裡,不知為何馬兒就受驚了,車夫長喜一力拉緊韁繩,想要控制住馬兒,卻不敵兩匹馬的力氣被甩下車,給兩匹馬踩踏了幾腳。
後來,公主府的其他下人趕來制服了發狂的馬,長公主被從車廂裡服出來的時候,長喜已經給人帶下去了,馬蹄下有一灘血跡,不過長公主自己都驚魂未定,當時便沒多問,等到她第二日想起來的時候,長喜已經死了。
「我,我不知你哥哥瀕死,也不知你娘來求過我。」長公主回房後便吩咐下去,不讓任何人打擾,而她身邊伺候的人確實沒告訴她乳母求見之事。
長公主還記得,當她知道長喜死了的時候,心裡很過意不去,特意給了乳母一家五萬兩的安葬費,乳母當時並未流露出任何不滿,長公主也不知道她曾經求過自己,那件事就此揭過,沒想到背後竟還有這麼多的事情。
「公主待人素來仁厚,我們一家是知道的。可我娘做錯了事情,生怕公主降罪給我們全家,便只得將一切隱瞞,事已至此,長青也不敢求公主原諒,公主要打要殺,我們認了,絕無一句怨言。」
他們離開京城自立門戶後,才知道有公主府的庇護日子有多好。
在外面他們人生地不熟,沒有恆產,便只能全家務農,做些餬口的小活計,窩囊囊的過一輩子。
他們一家都只當那些苦難日子是當年做錯事的懲罰。
知道前因後果的長公主此時卻只得扶額嘆息:
「事到如今,我打你們殺你們又有什麼意義呢?」
因為當年的一件事,使得她與親生子分隔三十年,長公主現在就算把當年參與之人全都殺光又能怎麼樣呢?
長青被帶下去以後,長公主問趙肇:「你把長青找來告訴我這些,然後呢?想如何?」
長公主腦中一片混亂,無力問。
趙肇見她眼角閃著淚光,從袖袋取出一方乾淨的帕子遞給長公主,長公主見狀,猶豫片刻後便接過帕子掖了掖眼角。
「我先前已經說了,我是來找長公主幫忙的。」趙肇說。
長公主想起他說要娶薛清歡的事情,又想起薛冒,問:
「你可有證據證明薛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