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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的嫁妝沒燒的話,帶她一起玩倒也不是不可以。」張氏低聲呢喃。
王氏簡直要被這對見錢眼開的母女氣死,她是知情人,知道薛清歡和侯府到底是什麼關係,所以反應才這麼大。
可薛月如和張氏不知道,還以為薛清歡是送上門的錢袋子。
第18章
一間雅室,兩個閒人,圍著張擺滿各種食材的桌子打邊爐。
這是一種粵地的火鍋吃法,用豬肉羊肉雞肉吊出一鍋高湯,放入各種調料,燒紅的炭火把鮮香撲鼻的高湯煮沸翻滾,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高湯裡上下起伏著各種菜蔬肉片,兩雙筷子在鍋子裡來來回回,吃的是熱火朝天。
這是趙肇難得不用抱著暖爐,披著大氅,把自己裹成粽子的美好時刻,只見他一手端著醬料碗,一手把剛煮好的肉片送入口中,發出一聲幸福的驚嘆。
「十七的手藝越來越精湛了。」趙肇絲毫不吝誇讚之言。
薛清歡暖心一笑:「大王若喜歡,十七天天給您做。」
雅室中氣氛一派祥和。
半晌過後,兩人各自捧著一壺茶坐在視窗欣賞院中翠竹風景。
「十七想的不錯。那張渚確實有問題。」趙肇揭開茶盅蓋子,喝了一口甜滋滋的蜂蜜金銀菊花茶。
薛清歡喝的則是一盅冰鎮雪梨飲:「他,好賭?」
那日薛清歡從張家偶然瞧見張渚搶奪小妾財物,便想著什麼情況才會讓一個三品文官家的嫡長孫做出這種沒品之事,想來想去,賭博的可能性最高。
「已經不能叫做『好賭』了,是爛賭。」趙肇雲淡風輕的把關於張渚的事情說與薛清歡聽,就連早就對張渚好賭有過心理準備的薛清歡都聽得連連驚訝。
這張渚好賭的程度居然已經到了不要命的地步了。
連續好幾回都是連賭三天三夜,不把身上最後一文錢輸光他就絕不離開賭桌的主兒。
「十七,你說安樂侯夫人知道她堂姐當年把你爹送到揚州薛家嗎?」趙肇問。
薛清歡搖頭表示:「不確定。不過過幾天我應該就能知道答案了。」
趙肇沒有多問,兀自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她要是不知道的話,那事情就好玩兒了。」
語畢,兩人四目相對,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默契笑容。
「什麼?如姐兒邀請你和她一起去安樂侯夫人的壽宴?」
薛冒坐在書案後頭驚愕的看著薛清歡,連他最愛的書掉在地上都沒注意。
薛清歡冷靜的看著突然激動的父親,淡然回道:「是啊。」
「不行。你不能去。」
薛冒很少用這種強勢的口吻對薛清歡說話,薛清歡奇怪問:「為何不能去?我還沒去過侯府呢,就當見識見識咯。」
「可……」薛冒欲言又止,而後從書案走出,拂袖怒道:「侯府那樣的門第,我們這種身份攀附不起。」
薛清歡悠閒的剝了兩顆瓜子放入口中,吃完後才說:
「爹,我就是隨堂姐去看看,跟攀附不攀附的沒什麼關係吧。您幹嘛反應這麼大呀?」
薛冒被問的噎住了,指著薛清歡愣了好一會兒才稍稍平復了下心情,說道:
「那張家尚且對咱們不冷不熱的,更別說侯府了,你何必上趕著湊他們的好呢?不難受啊?」
薛清歡吃著瓜子搖頭:
「不難受啊。我一沒偷二沒搶,身份低微本就是事實,藏著掖著也不會變高貴。人嘛,自然是要跟比自己優秀的人多學習學習的。」
「他們哪裡優秀?高門府邸的人難道就天生優秀一些嗎?沒了身份,天下多少寒門子弟也能成才,爹平日是如何教你的,不可以出身論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