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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給學生上課,結款之後給我媽送錢。」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突然後悔了,樓道中的熱氣如潮水般湧向我,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想要將我吞噬,就算把程悠悠的防曬霜用了小半瓶,能夠抵禦的紫外線不過是皮毛而已。
果然,當我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一句響徹雲霄的叫喊從門中傳來:「季良玉你天天用我防曬,自己還不買!」
如果再不火速逃離現場,程悠悠很有可能把我拽回去,眼巴巴看著我在某寶下單。於是我不得不只身鑽進熱浪之中,感受太陽親吻面板的火辣與美好。
走在路上的時候實在納悶,為什麼諾大的校園中竟然沒遇見一個人?後來想了想,這種天氣,就連考研狗都懶得從宿舍出來,校園中自然清淨得連貓叫都聽不見。
影子被陽光照射得很短。低頭之後,我腦袋種的神經好像一下子接通,忽然想起一句比夏天還熱的比喻:青少年就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
我堅信這個比喻描繪的季節一定是冬天。如今天上已經有了一個太陽,青少年們就算是再想上天當太陽也斷然不會選擇夏天,畢竟如果天氣太熱了保不齊會被類似后羿的人射下來,想到這裡我突然決定自己有說脫口秀的天賦,就算寫不成書,到時候也能編冷笑話不至於餓死。
幫親愛的學妹們修改完最後一份考研英語試卷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大半晌,我從教研室出來,經過身邊的學思樓那一長串好像怎麼都走不完的路。
學思樓正好是我校文科生聚會地,從這裡面出來的男人算是稀缺物種,但我很好奇,為什麼學中文的男人這麼少,但是當中文系教授的卻基本上都是男的?
學思樓,顧名思義,就是學死了也出不了這個樓。上面聚集了本校最貧窮的教研室,我們租住的房子,上面百分之九十的住戶是學思樓退休工作人員。前車之鑑在此,我非常篤定,從這裡出去的人,極少能有富庶的生活,當然,嚴丞作為學思樓裡為數不多的男人,並且還是年紀輕輕就已經身價千萬的帥哥,簡直就是學思樓的鎮樓之寶。
專業使然,一群清高的人聚在一起,自然是誰有錢酸誰,平日的生活還算是能勉強過得去,然而到了校慶這樣盛大的節日,我們只能癟著嘴,成為別的學院的陪襯。
前有生食專業人均工資2w+的非凡業績,後有法學專業胡天侃地的人際關係,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他們的微信通訊錄上,隨便招呼一聲,天南地北的人便擠破了頭過來捧場。我們學思樓的諸位,只能坐在板凳上被太陽曬著,羽化而登仙,化身沉默的背景板。
我將鑰匙留在學妹那裡,看著圖書館如日中天的氣勢,強烈懷疑,那兩個想要請我進行暑假補課的女生就是為了我手上這把鑰匙,以便早上不用早起佔座就能享受到教研室空調涼風吹拂。
遇見徐純的下一秒鐘,高大的榕樹旁站著一個筆挺的身影,我朝嚴丞揮了揮手,轉身投如入夏天的懷抱。
背後那一雙眼神幽怨而憤怒,但礙於情面,只能蜷縮在學思樓的陰影中,目視已經錯過的一切。
她像是有什麼話,憋在喉嚨中開不了口,直到我們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路口轉彎處,她才慌慌張張跑來,拽住我的手臂,眼神帶著些請求。
嚴丞將我護到一邊,恐怕對上次吃飯想要大打出手的事情心有餘悸,蹙眉問道:「你是有什麼事嗎?」
她點點頭,那雙略顯臃腫的眼睛眨了幾下,眼淚就不自覺掉下來:「嚴丞老師,您放心,我這次不會再胡來了,我想要找季良玉說幾句話。」
我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勉強答應:「你說吧。」
徐純清了清嗓子,帶著哭腔道:「良玉,席珺真的不回來了嗎?」
「不知道。」
她顯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