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我深知辯論類話題實在不是本人專長,在客廳裡呆了不到兩分鐘,便藉口推辭,只剩下老實本分的好學生李勤勤作陪,自己則一溜煙跑到了教學樓。
兩名學生在我面前看書,作為老師自然也閒不下來。
電腦裡面已經被厚厚的文件垃圾堆滿,我那些已經爛尾的小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坑填上,編輯的簡訊又接二連三發了過來,在回爐的兩個小時裡,我至少構想了十三種小說結局,不過絕大多數都是be式的結尾。
畢竟人生就沒有容易二字,小說的主角就是第二個自我,雖然可能有短暫的快樂,但最後一定以死亡收場。畢竟車爾尼雪夫斯基他老人家曾說過:「悲劇是崇高的最高,最深刻的一種。」
當我收拾完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正好碰見開會回來的程悠悠在教室外面站著等我。
蟲聲陣陣,我順手捏死了一隻在耳邊哼哼的蚊子,發出世界終極疑問:「悠悠,你說在學校後山的情侶能分清自己脖子上的那些紅點哪個是物件種的草莓,哪個是蚊子咬的包嗎?」
程悠悠被我奇怪的腦洞感染,直接問出了另一個終極問題:「你說他們在沒錢開|房的條件下奉獻肉|體,難道不是藝術嗎?」
我不置可否,至於是藝術還是yu望,管他呢,這是社會學家才需要擔心的問題。
我手裡拿著手機,想要翻找到前段時間已經被撤榜的那條熱搜,裝作心不在焉說道:「我今天去老陳家裡的時候,看見你說的那個男的了。」
程悠悠拿著雪糕的手一滯:「哪個男的?」
「就這個。」
螢幕上清清楚楚印著幾個大字,海外歸國學子,國際文學獎首位中國才俊:嚴丞。
程悠悠的臉因為激動有點扭曲的變形,她一下子跳了起來,抓緊我的短袖襯衫:「他在咱們那個樓棟!!」
我的脖子快要被她搖斷:「是是是,跟你垂直距離不超過三十米。」
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學是哪個來著?
對,就是這個博洛尼亞大學,到現在已經有了九百年歷史,文藝復興那個但丁,就在裡面住過。嚴丞就是從這所學校畢業,雖然不算是藤校裡面,但是聽說文史方面堪稱無敵。
程悠悠像一隻螞蚱一樣蹦跳掙扎,而我卻看見路燈下像是有個熟悉的背影。
在等人。
第四章 陳年老怨
我捏了一把汗,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但是想到席珺現在已經畢業一年了,應該不會沒事找事回到學校裡,隨即拉著程悠悠走上學校的石板路,若有若無朝路燈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不經意間跟那人對視了一眼,對倒黴蛋來說,所謂壞事,就是想什麼來什麼。
那個人就是席珺。
我的心「咯噔」一下,兩個心房的血液好像流通的沒有剛才順暢,整個人腳底一軟,再加上石板路上常年沒人打理的青苔在潮濕悶熱的夏天瘋狂生長,我拉著程悠悠的那隻手沒理由的一滑,整個人正好以一個滑稽的姿勢平躺在學校後花園柔軟的草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對天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還沒等我站起來的時候,一雙乾燥的大手已經將我從一片混沌中扶起。
不用想我都知道,這人是誰。
「席珺,我說你現在也算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沒必要貓哭耗子假慈悲。」
程悠悠這一番話說的很沒有深度,竟然直接把我比成了過街老鼠。
我只能看見陰影下一個高挺的鼻樑,或者說,我只想看到這個鼻樑。
「良玉,不是的。」
他又用那雙微醺帶霧的桃花眼看著我,在那個名叫徐純的學妹到來之前,我們相處的模式一直是井水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