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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進嘉匯唄。」孫瑞齊面露嘲諷,笑說,「這麼些年,他不就這點訴求嗎?」
嘉匯是傅晏一手創立的商業帝國,也是他拿來制衡傅家的籌碼,正是有了嘉匯的存在,讓傅家更上一層樓。
現下,傅家基本由傅晏做主,在外頭也就預設嘉匯等於傅家。不過這並不意味著真的等同。
某種意義上,這座龐然大物是傅晏和幾個合夥人的私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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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傅誠。
傅晏想起些往事,倏然清淺一笑,垂眼,顯出幾分涼薄。
孫瑞齊還沒說完。
「傅晏,我可聽說你這弟弟最近不安分,他媽給他找了位不錯的兒媳婦,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裡頭的黑色真絲襯衫解了幾顆釦子,半是不屑,「就是你之前拒絕的那位房地產大鱷的千金。人當初想方設房要見你一面,後來被你拒絕了退而求其次,要嫁給你弟弟。」話至末梢,莫名有幾分看笑話的成分。
孫瑞齊斜倚在沙發上,目光閒涼地掃過來,笑說:「這事要是成了,咱們傅少——傅家的繼承人,在這偌大的傅家處境又要複雜幾分。」
屋子裡靜了三分。
夜色爬進室內,傅晏只開了客廳和走廊的兩盞大燈,屋子太大,燈光便照顧得不周到。
四處,有種空空蕩蕩的清寂感。
傅晏的手一下一下敲在沙發的紅木扶手上。
噠噠噠。
彎曲的指節叩響,像是有耐心的槍手在等待著誘捕一隻振翅的蝴蝶。
傅晏倏然開口問夏軼,「夏秘書,傅誠最近犯渾了嗎?」
夏軼還是微笑著不說話,答案不言而喻。
孫瑞齊眯了眼,有些不大明白,「你要做什麼?」一頓,急聲,「傅誠有傅成煦撐腰,你搬不動他。之前不也只是把他送進去幾年?」
傅晏雲淡風輕,抬眼:「誰說我想搬動他?」他淡聲,「傅誠不過是傅成煦手裡的一個提線木偶,我不動無辜的蠢貨。」
傅晏舒展的手指一一收回,扣緊,鄭重地敲擊。
「不過,他暫時礙到我的眼了。」
男人的西裝褲垂墜感極佳,蓋住那雙富有力量感修長的腿,此刻緩緩站起身。
電腦的鏡頭裡,傅晏的手自然下垂,戴著百達翡麗白金手錶的手向前伸,打算合上電腦螢幕。
傅晏是命令的語氣:「夏秘書,去買一個記者,把傅誠之前做的混帳事都爆出來。讓他要麼滾出國,要麼去牢裡再待幾年。」
他面無表情,言語意味不明:「讓他們都消停點。」
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冷聲解釋:「我最近很忙,沒有心情陪他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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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宋洇接到宿以煬的電話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她今日和傅晏的見面不歡而散。
宋洇清楚傅晏的失望,可並不覺得有什麼更優解。
大抵,她唯一的問題在於沒有違背心意卻又符合心願地順從傅晏。
這太危險了。
如今的宋洇是沒有仙女教母的灰姑娘,連一輛合格的南瓜馬車都租借不起,哪裡有什麼資本去賭,哪怕是為了周氏藥業,這絕不值當。
可能到頭來竹籃打水,兩手空空。
用情感作為籌碼,去寄希望於別人施捨,再愚蠢不過的事。
更何況,物是人非。
宋洇熟悉的是七年前的青蔥冷寂的少年,而不是現下一個名字說出來就能把周家嚇得瑟瑟發抖的傅少。
自古能共苦的多,同甘的少,更何況宋洇從未和傅晏共苦。
她才是那個讓傅晏在明嘉抬不起頭來的人,讓傅晏成為了明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