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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桂萼,因為皇上的目光心虛,因為皇上的動作愣怔,更看不明白幾位閣老的意思。但他今兒站出來,不光是因為興王的「提醒」!
興王提點他做政績,讓他從一個南京刑部福建司主事,快速進入北京城,做到禮部右侍郎,他感激興王,聽從興王的命令,可他也是真的關心大明的土地改革問題。
「我要賭一把。我必須賭一把。」一心要繼續朝上爬的桂萼心裡發狠,興王的誘導話兒響在耳邊,他極力剋制只一遍一遍回憶有關於皇上的做法做派,牙關要緊。
就在桂萼決定再次上奏的時候,就見奶娃娃皇上看完自己的小胖手,動一動小屁股,目光落在張璁的身上,直接就是一個「查」字出來。
查!清查!清查到底!奶娃娃皇上記得凡是要查清楚再做決定,然而饒是如此,也是很多人萬萬沒有想到的。
桂萼:「!!!」震驚當場。
文武大臣:「!!!」震驚過度。
張璁猛地反應過來,簡直是飛速一般跪下領旨謝恩,還因為激動得厲害,聲音都是顫抖:「臣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璁的高呼聲還沒下去,就有勛貴大臣們反應過來,直接搶話:「皇上!兩位國舅的土地,乃是封地。弘治皇帝所賜封地,不可動。」
「皇上,兩位國舅,身為堂堂國舅,不幹政,不朋黨,所好不過田宅、狗馬、音樂,所狎不過俳優、伎妾,哪裡有錯兒?」
「皇上,兩位國舅乃是太皇太后的親弟弟……」後面那半句「嚴查兩位國舅,太皇太后一定會傷心」沒說出來,人被張璁一把摁倒。
親自經歷和勛貴外戚的真實爭鬥「脫胎換骨」·張璁,一邊動手一邊高喊:「皇上,太皇太后英明愛民,太皇太后要是知道實情,一定會痛斥兩位國舅!」
他的戶部同僚也站出來一起喊:「皇上!弘治四年,老國丈張巒被封為壽寧伯,先皇出生,進為壽寧侯。第二年張巒去世,封贈『昌國公』。其長子張鶴齡繼承擔任『壽寧伯』,後來也升『壽寧侯』、『昌國公』,另一個兒子張延齡為建昌伯、建昌侯。」
「皇上!兩位國舅的封地都是江西南康府,不在這北京城。他們在北京城打著給皇家找皇莊進忠心的名義,盤剝百姓,霸佔民田八千頃,其心可誅,其行不可恕。」
「皇上!……」
「皇上!……」
戶部人的喊話中氣十足,一字一句都是發洩這些日子的憋屈,喊到一半兒被一個勛貴大臣打斷,張璁被推了一下差點摔倒。一位外戚出身的官員一腳踹出去,大罵出口:「張璁你他孃的放屁!皇上!你莫要聽信讒言,皇上,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自來疼愛兩位國舅……」沒說出來,他人就被一個戶部的人當頭打倒在地。戶部的人一邊護著張璁一邊高喊:「皇上,奉天殿討論國事,此人一直喊『太皇太后』,其心可誅……」
喊了一半兒,叫武定侯郭勛一拳頭打倒在地,鼻子出血,牙齒掉了一顆。
武定侯郭勛出身將門勛貴,家裡又和兩位國舅家裡聯姻,自然是護著。給事中夏言一看好友被武定侯打,掙扎著跑過來扶起來張璁,一邊躲避拳腳一邊高喊:「武定侯要打死人了!武定侯要打死人了!」
武定侯郭勛一聽更為生氣,當即大喝一聲:「我打死你們這些禍國殃民的玩意兒,王振馬順就是你們的先例。」
奉天殿裡打成一團,戶部的人、清流的人一看張璁被打殺,那自然是護著;勛貴、外戚的人本就痛恨張璁這個茅坑石頭,那自然是一起上。即使不想參與也是躲避不及的參與進去,手中的朝笏、腰上的印信……都是他們的武器。
有武力高的勛貴對著張璁追著打,有那戶部的人打不過直接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