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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在陽臺的小桌上安置,姜佟吃東西慢,半個巴掌大的煎包吃了許久,秦若姿也見怪不怪,往他碗裡夾了些筍絲:「叔叔阿姨知道你回來的事嗎?」
「知道那不得滿城追殺我?」
秦若姿失笑:「你也就在你爸媽面前稍微慫點兒了。」
姜佟不置與否:「你演出什麼時候?」
「下個月尾巴上,」秦若姿問,「幹嘛,你要來看我謝幕啊?」
秦若姿說的謝幕,是真正意義上的謝幕,當年的平竹大學藝術系壓根沒出幾個尖子,秦若姿就佔了其中一個名號,然後堅持到市場愈發慘澹的如今,終於有了別的打算。
姜佟是為她高興的,可他說不出祝福的話來。
「去看看也行,就當替藝術系表演班驗收下成果了。」
「嗬,那我還得給您磕一個唄,感謝您賞臉?」
「不用,房租回頭少收我幾個月的就行。」
秦若姿咬著嘴皮拿筷子敲了他一下:「真能算計啊你啊。」
倆人說說笑笑,一頓飯吃了一個多鐘頭,秦若姿下午還有事,多囑咐了幾句便走了。
姜佟一個人在房間呆到兩點左右,攜輪椅出現在了7樓。
這層就幾個大宴會廳,一個正在舉行什麼專業論壇,走廊上有侃侃而談的背景音,他路過,往另一個空置的大廳去,裡頭有幾個服務生在擺臺,他又晃去了下一個大廳,裡頭沒人,一點動靜也沒有。
姜佟覺得沒勁,百無聊賴地操控輪椅轉彎往電梯口去,還沒到呢,電梯門開了,沈斯巖拎著兩個大箱子從裡頭出來迎面跟他撞上。
姜佟又覺得來勁兒了,粲然一笑:「好巧啊沈斯巖,你來找我嗎?」
「你是腰傷了,還是腦子傷了?」沈斯巖說完,路過他往那個沒人的大廳去。
某人心情好,不跟他計較,跟著也進去了。
雕塑跟樓下那個是一個系列,擺在大廳裡側,沈斯巖停在那跟前,姜佟停在了他屁股後頭。
「沈斯巖,你就沒想著問問我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會出現在平竹嗎?」
沈斯巖從工具箱裡拿出個刷子,圍著那塑像清理灰塵:「那您是為什麼呢?」
姜佟好整以暇地將兩個胳膊肘搭在扶手上:「保密。」
沈斯巖好像聽到了具體原因似的,點點頭:「挺好。」
有那麼一下子,姜佟想站起來,又做罷了,偌大的宴會廳靜的只剩下毛刷掃過的聲音。
姜佟不想走,沈斯巖看起來也不在意他走還是不走,有好一會兒,他才重新開口——
「大亨還好嗎?」
那是沈斯巖養的寵物,一隻安汶斑帆蜥,三年前就長到一米二的長度了,沈斯巖刪掉他後,他就再也沒看見過大亨的樣子。
「還行,活著。」
「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
沈斯巖在這話裡停了一下,他從塑像背後出來,彎腰換工具:「不在我那,送醫院了。」
「生病了?」
「嗯。」
姜佟默下來,掏出手機,摁了摁才發覺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又才問:「什麼時候出院?」
「它應該不記得你了。」
這是沈斯巖起身時說的話,他正對著姜佟,補充道:「爬寵店裡多的是,想看就去那兒看。」
說完接著幹活了,姜佟就那麼坐在輪椅上,過了一分多鐘,嘴裡綿長的嘆出一口氣,而後輪椅轉了彎,他邊往外走邊說:「『溫冬』要是沒挪地方,我還是知道怎麼過去的,沈斯巖,記得給我準備些好茶哦。」
沈斯巖回頭的時候只看見他的身影從大門晃了出去,手機接著震動起來,接聽後只聽那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