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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常曦咬住嘴唇，忍著淚，帕裡黛道：&ldo;他如今……在哪裡?&rdo;

莊常曦道：&ldo;他早就死了，戰死的，呂將軍將他葬在一棵樹下，如今早已無法尋覓。&rdo;

帕裡黛大約早就能猜到這個答案，她輕輕點了點頭，眼淚不斷地流下，華君遠上前一步，將手帕遞給帕裡黛，帕裡黛擦了擦淚，又道：&ldo;那……你母親呢?我聽你父親說過，她是個很美、很可愛的女子……他提到你母親時，眼睛都在發光，真叫人羨慕。&rdo;

莊常曦輕輕搖頭：&ldo;我不知道。&rdo;

&ldo;……什麼?&rdo;

&ldo;我出生時母親便死了，我被其他人帶大。&rdo;莊常曦道。

帕裡黛錯愕地看著莊常曦，又忍不住以手帕擋著臉低聲哭泣：&ldo;你也是個苦孩子……&rdo;

華君遠看著莊常曦，眼神複雜，莊常曦低聲道：&ldo;不過……我母親姓劉。&rdo;

莊飛良在外，都以劉曼曼的姓行走江湖，可見他對劉曼曼確實思念極深。

帕裡黛一愣，隨即潸然道：&ldo;他實在很愛你母親……錯的人是我……抱歉。&rdo;

莊常曦輕輕搖了搖頭，道：&ldo;謝謝您，告訴我這麼多。&rdo;

在此之前，莊飛良和劉曼曼的故事，在她這裡實在是模糊到不可辨認，他們的愛太過微小，無人記載，知情人不是已死去，便是緘口不言，反倒是帕裡黛，能讓她從這吉光片羽中，窺見一點幸福的可能。

莊常曦忍著眼淚又對帕裡黛行了禮，匆匆往外走，她聽見帕裡黛似乎吩咐了什麼，華君遠也跟了出來。

外頭月色冰涼，寒風呼嘯，華君遠道：&ldo;莊姑娘。&rdo;

他這人實在自持，事到如今了，還能喊莊常曦莊姑娘，莊常曦回頭看著華君遠，吸了吸鼻子，忍住沒有哭出來：&ldo;你喊我莊姑娘，倒不如喊我妹妹。&rdo;

華君遠原本神色也很複雜，聽她這樣說，倒是也苦笑著搖了搖頭：&ldo;你一定不想同這樣的哥哥認親。&rdo;

莊常曦道：&ldo;不。我心裡……還是挺開心的。&rdo;

華君遠意外地看著她。

莊常曦道：&ldo;我本以為在這個世間，我已經無依無靠，猶如浮萍，可如今突然多了個哥哥，我怎麼能不歡喜?&rdo;

她又吸了吸鼻子，道：&ldo;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哥哥?&rdo;

華君遠並沒有猶豫，頷首道：&ldo;自然是願意的。&rdo;

&ldo;看你答應的這麼快。&rdo;莊常曦竟沒忍住笑了出來，&ldo;你怕什麼，怕我還中意你嗎?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當真對你，已沒有男女之情，我只是覺得，你是個很好的男子，比這世間上大部分男子都好……但現在，我並不虧，一個好男人是我的哥哥，比是我的丈夫，要好上許多許多。&rdo;

華君遠瞠目結舌地看著莊常曦，最後也跟著搖頭笑了出來：&ldo;你從何處學來這些鬼話的?&rdo;

莊常曦吐了吐舌頭：&ldo;是織坊的阿姨教的。&rdo;

華君遠聞言更是又笑了幾聲。

真奇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