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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外面,說:“冬天天黑的早,你在這裡吃了晚飯,我再送你回去。”何如初連忙說:“不用不用。”他以為她嫌麻煩,開玩笑說:“別看是在學校裡,清華變態的人可多了,年年有學生自殺,孤魂野鬼多著呢。”
說的何如初緊張起來,說不會吧,鍾越笑嘻嘻看她,忽然想起廣州晚上鬧鬼一事,竟覺得親切。她還真有點心虛,想起正事,趕緊說:“差點忘了,我是來請你吃飯的。韓張也來。你去不去?”想到他跟範裡說的話,好巧不巧,偏偏趕上他有事的時候,恐怕是白來一趟。
他頓了頓,問:“韓張也來嗎?”似乎是在確認。她點頭,“是啊,我特意請你們吃火鍋的,位子都訂好了。你不來,不給面子哦。”又說:“不過,你晚上好像有事要忙,走得開嗎?”
鍾越忙說:“白蹭飯,不去不是傻子嗎!這些事,趕一趕就差不多了。你等會兒,我上去跟範裡說一聲。”其實不然,部裡明天就要拿外面宣傳了,所以今天晚上必須完成。他跟她出去吃飯,完了還要回來繼續熬夜,因為範裡一到週末是要回家的。可是,不要說熬夜,就是通宵他也是願意的。
過了會兒下來,問:“幾點鐘,在哪兒吃啊?”她說學校門口那家。鍾越笑說:“那裡人氣旺,一到吃飯的點,排隊侯著呢。”她聳肩,“管他呢,反正咱們先預定好了。”
鍾越見她要走,忙說:“你乾脆別回去了。外面風這麼大,一來一去,小心著涼。等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一起過去吧。何況餐館離這裡還近一點。”她想了想,便說行,打電話通知韓張,讓他直接到餐館門口碰面。
倆人坐著閒聊。何如初很想打聽打聽範裡的事,但是因為一種奇異的自尊心,始終沒有問出來,半個字都沒提。鍾越從裡面拿了個軟坐墊出來,“這個是乾淨的,你坐過來,靠著暖氣。”她說不冷。鍾越堅持:“坐會兒身上就冷了。”她只好挪過來,暖氣衝上來,延伸至四肢百骸,暖暖融融,軟軟溶溶。已經很久沒有人關心她的冷暖了,所以分外覺得感動。
以前還在家裡時,她的一應衣物鞋帶都是母親打點,拿什麼穿什麼。偶爾咳嗽一聲,全家人立即知道了,不是吃這個就是喝那個。現在一個人在外面,上次生病生了那麼久,無人問津,也就這麼過來了。
說著說著聊起以前的事。鍾越看著她,嘆息:“為什麼把頭髮剪了?”光是視覺就是一種難言的遺憾,更不用說心理上乍見她時所受的衝擊。
她撥了撥額前滑下來的頭髮,笑問:“這樣不好看嗎?其實也不是很短。”她這個髮型做得非常精緻,裡面稍稍燙了下,蓬蓬鬆鬆的,下面做成往裡彎的樣式,柔柔順順貼著脖頸,雖不是時下流行的凌亂短髮,放在她身上卻很經典。
鍾越答:“不是不好看。”只是說不出的可惜。她撥出一口氣,說:“這還是在美國時剪的。”鍾越可以想見她那時蕪雜的心情,大概很絕望,唯有拿頭髮出氣。從頭開始,從“頭”開始,三千煩惱絲紛紛落地,希望一切能好轉。他好半天說:“剪就剪了,以後留長吧。”
她笑:“留長幹嘛啊,我覺得這樣就挺好,大家都說好看。洗頭髮也方便,乾脆爽快。”她這個髮型,後來一直留了好幾年。
看看時間快到了,起身往餐館去。外面風勢轉大,吹的人簡直站不住腳。鍾越忙拉住她,大聲說:“跟緊我。”她是這樣的嬌小羸弱,生怕風一吹就跑了。他是這樣的擔心,她已經無蹤無跡消失過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趕緊拉住她,不要再亂跑了。
倆人頂著風趕到門口,韓張已經在裡面坐著。看見鍾越,有點吃驚,打了聲招呼,問:“你們倆——,怎麼一塊來了?”何如初邊脫外套邊說:“我讓鍾越一塊過來的。人多吃火鍋,熱鬧。”
韓張看著他們默默地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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