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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的目光,四面八方地傳來,蘇衾在這種環境下,如坐針氈。
但她並非常人,只是用了幾秒鐘時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蘇衾:&ldo;你們要我現在拿出來?&rdo;
&ldo;你們確定嗎?&rdo;她質問。
在這種外人眾多,一切細微動作都很難摸清結果的情況下,突然拿出新的一份遺囑,只會讓一些人有可乘之機。
臺下陸祈肅等陸家直系已經皺起了眉,陸祈安面上的紅痕印記未褪,他閉了閉眼,抬了一下手,示意林武不用再回她。
&ldo;這是陸家的私事,就不在各位面前詳談了。&rdo;陸祈安垂了垂眼睫,他用舌尖頂了一下腮幫,露出些許與他長相不符的邪氣,&ldo;現在,請大家捧起面前的花,隨我一同去見父親最後一面。&rdo;他雷厲風行,一點不顧所有人的好奇心思,往陸家大宅的大廳走去。
他的助理適時遞過一個小冰袋,陸祈安沒接,他推開他的動作,率先捧起了一束劍蘭。
雪白花束,他以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一雙鳳眼冷冷睇過來,蘇衾驚覺他在看她,且不懷好意:&ldo;……小媽,花在你左手邊。&rdo;
他長腿一跨,領著一眾往目的地走去。
蘇衾抱起那一束花,她單手撐著傘,在這一群人中,因落淚後微紅的眼眶而格外特殊,很多人都在偷偷看她,好奇著他們陸家的隱私秘聞。
蘇衾略略抽了一口氣,她能感到自己暫且逃過了一劫。
而更大的挑戰還在迎接她。
一進大廳,陸祈安率先放下了花,他抬手一揮,陸祈肅等人便緊隨其後將花束放在了冰棺周圍。
來自陳家、林家等等世交的代表,也在陸陽錚的冰棺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安靜沉默地放下了鮮花。
……人們緊隨其後。一束一束的雪白劍蘭將這個本就陰森冰冷的大廳弄得充斥了肅穆與悲慼。
不知是誰,先低聲啜泣起來,緊隨著,那啜泣聲漸漸變大。
男男女女,或老或幼,不管是親朋還是好友,都在這種環境下,露出了難以言喻的悲慼之情。
蘇衾是最後一個放下鮮花的。
她從人群尾部走到前方,腳步穩穩,走路卻輕得像是一片雲,彷彿下一秒就能被吹散。
裙擺很長,垂到接近腳踝的地方,她的鞋是黑色的,與她雪白肌膚腳踝相印成格外特殊的畫面。
哭泣聲依舊在,細細梭梭,在這一刻,葬禮終於有了葬禮存在的意義。
是為悲憫,是為生死,是為傷痛。
年輕的妻子,慢慢地彎下腰,將那一束飽滿、雪白的劍蘭放在了冰棺上方。紅布上方。
盈盈一握的腰,雪白細膩的手臂,她彎腰的那一刻,眼淚簌簌地落下。
透明的水珠,從冰棺上緩慢地滾落地面,留下了淺淺的水痕。
與不久前陸祈安進大廳時所見的冰棺水痕幾乎相同。
陸祈安在這一刻明白了什麼。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蘇衾在他眼前無聲地哭泣,淚像是永不停息的雨水,抽噎的樣子並不動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難看,她哭起來毫不顧形象,鼻子通紅,眼睫濕潤。
葬禮即將結束了。
他們與死者的最後一面也已經見過,客人們往外走去,陸家僕人開始招待他們去飯店吃飯‐‐這倒是陸家葬禮與外界有幾分相似的地方,在葬禮結束後,總會讓客人們吃一頓飯再離去。
而他們這些直系,尤其是陸祈安,作為陸陽錚的兒子,就要負責將他的屍體送到火葬場進行火化,最後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