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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是誰安排了將陸陽錚的遺體送回家，依照祖訓在堂內擺放七天的。

蘇衾並不看他，她語氣很輕，彷彿怕驚醒什麼，&ldo;……你爸說的。&rdo;

這四字吐出，陸祈安眼瞳微縮，他聽到蘇衾輕若無言般，喃喃說：&ldo;‐‐他在停止呼吸以前，讓我記得將他帶回家。&rdo;

&ldo;你們陸家祖訓如此，身為陸家人不可違背。&rdo;

蘇衾閉上眼，彷彿回到了當日，她在病床前握住了陸陽錚冰冷的手，她從他微張的口中聽得了他的囑咐。

關於他的歸屬，以及她的歸屬。

……

&ldo;他還說了什麼？&rdo;陸祈安問她，而蘇衾並沒有回答，只是隨意地看了他一眼。

或許是因為他們父子長相實在相似，蘇衾有那麼一刻的發怔。但很快，她望了望天色，疲憊與傷慟無法掩飾，&ldo;葬禮快要開始了。&rdo;

雨還在下，大顆大顆的水珠從屋簷漏下，砸落在石板路上，濺出水花，沾濕了路人的褲腳。

&ldo;客人們快要等不及了。&rdo;

陸祈安對她的漠視並未有什麼不滿，他只是沉默，緊接著緩緩從地上扶著冰棺起來，再度為父親蓋上紅布。

&ldo;你說的倒是對。&rdo;陸祈安再沒有笑，他冷淡地看了一眼她，目光從她身上戴著的黑箍掠過，旋後又落在了面前的紅布，他已經看不見父親的臉，很快，所有人都見不到陸陽錚的臉，他的骨灰將會送進陸家墳墓。廳外，陸祈肅在著急喊他過去。

&ldo;祈安，賓客們都在等了。葬禮快要開始了。&rdo;

陸祈肅走來時，手裡還夾著一張紙，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的葬禮致辭。

陸祈安只隨意掃了一眼，就知道上面的話有多麼中規中矩，挑不出什麼亮點，但也挑不出什麼錯處。

他推開了他遞來的動作。從在廳外等待的助理手中接過手帕，他將手指一根一根擦乾淨，然後雙手合攏，做交叉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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