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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子晴找到班級教室的時候,夏拾雨身邊正好有個空座。她環視了一圈,最後決定坐在夏拾雨的身邊。
夏拾雨見到她,很友好地對她微微笑了笑。這個笑容很輕很淺,襯得夏拾雨越發的美麗安靜。
阮子晴覺得很奇怪,那天在商場裡,表情那麼僵硬、那麼猙獰,整個人接近癲狂的女生,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那樣的?
宮旭是誰?她在滿世界尋找的宮旭,是讓她變成那樣的罪魁禍首嗎?
阮子晴看著安靜的夏拾雨,心中的困惑慢慢地放大。
總覺得這個女生被一片疑雲籠罩著,她就坐在自己身邊,阮子晴卻覺得她在千里之外。
班主任和班級輔導員是一起來的,因為今天是報到的第一天,很多人還沒有整理好寢具。班主任也沒有多耽擱,只說了從明天開始軍訓,就讓大家回了寢室。
「夏拾雨,你是住學校,還是走讀?」阮子晴問了一聲。
「我家住得近,所以我走讀。」夏拾雨笑著說,「你呢?你是走讀還是住宿?」
「我家雖然也是這座城市的,不過離得有點遠,所以我住在學校。」阮子晴說。
「夏拾雨。」就在夏拾雨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木司南的聲音從教室外面傳來。
阮子晴和夏拾雨同時回頭朝門口看去,就見木司南單手拎著單肩包,站在教室門外,微笑地看著夏拾雨,「一起走啊。」
「好的。那,阮子晴,我先回家了,明天見。」夏拾雨朝阮子晴揮了揮手,就拎起書包朝木司南走去。
阮子晴看著夏拾雨和木司南,一個是大帥哥,一個是大美女,這麼站在一起,異常養眼。路過的同學,好多都側過頭打量他們。
阮子晴一直看著教室門口,直到他們都走得看不見了,她仍然沒有收回視線,她總覺得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很是微妙。
木司南和夏拾雨是在三元街的地鐵出站口分開的,木司南需要轉乘公交車,而夏拾雨只需要沿著綠蔭遮蔽下的柏油路走五六分鐘就可以到達她家所在的小區。
此時臨近中午,路上行人很少,夏拾雨的嘴角微微往上揚,眼底卻透著憂傷。
「宮旭,你在看著我嗎?」她停下腳步,仰頭看著碧藍的天空。她最近似乎總是渾渾噩噩的,那段時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然而此時此刻,她難得地很清醒,她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想什麼,以及想要做什麼。
「請看著我吧。」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滑,沒入她的發間,「睜大眼睛看著我,我會完成你沒有做完的事。」
她的嘴唇抿出一個倔強的弧度。
「然後,我就去見你。」
一直偷偷跟在夏拾雨身後,離她不過三米遠的木司南,清晰無比地聽到了這句話。
他的後背驀地一僵,眸光一動,彷彿是被石子丟中的水面,漾起了層層波紋。
她想要做什麼?
木司南抬腳想上前,然而他最終沒有這麼做。
張醫生說,不要傷害她就是你能為她做的事。
他不知道要怎麼樣不動聲色地問她心中的極限在哪裡,他找不到那樣圓滑的方法,在不觸及她隱傷的前提下,問出她此時的想法。
如果他那麼做了,下一次他與她再次見面,她一定會第四次詢問他是誰。
他不喜歡那種感覺,他也不想讓她傷心痛苦,所以就算她此時看上去並不好,他也沒有走到她面前。
她在哭,他有那麼一種衝動,想拭去她臉上的淚花。
他走近街邊的店鋪,抽出紙巾,拜託了店裡的一個小姑娘,讓她將紙巾送給了夏拾雨。
他躲在櫥窗玻璃後面,像個偷窺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