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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舒展開眉頭,她也翹起嘴角笑了笑,又靠回他胸口,重新拾起記事本,翻看前面的內容。她在看摘抄,他則在看她。
「有時候我挺想不通的。」翻了翻她頭頂的頭髮,他找出幾根白髮來,一一連根拔掉,「你這麼感性,為什麼要去當律師。」
「我感性嗎?」
「感性。」
「哦。」胡珈瑛應得隨意,「那可能我只在你面前感性/吧。」
趙亦晨拽住一跟白髮的動作一頓,「為什麼?」
「因為你最好。」舉起手來順著他的手摸到了自己那根白髮,她使了使勁自己拔下來,而後往下縮了縮身子,離開他的胸口側躺到他身旁,一小半臉埋進枕頭裡,面朝著他微笑:「有你在,生活就最好。只有在境況最好的時候,我才能感性。」
鮮少聽她說情話,他愣了愣,一時竟有些嘴拙,便只揉了揉她細軟的頭髮,回她一笑:「書讀得多,話也講得漂亮。」
那已經是十餘年前的事。如今回想起來,卻仍舊曆歷在目。
趙亦晨捧著記事本靜立良久,又將它翻回了最開始的那一頁。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他抬起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把那通紅的眼眶埋進黑暗裡。
就像從來不曾見過陽光。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還會有一更,補回昨天的。
但應該會比較晚了,大家可以明天起來再看。
第16章 8-1
許漣推開趙希善的房門,悄無聲息地走進房間,合上身後的門板。
孩子的臥室當初是由許菡佈置的,四周的牆和天花板都貼上了夜光桌布,白天吸足了光線,入夜後便發出淡綠的螢光,像極了漫天星光。不過螢光只會持續十分鐘,而後漸漸黯淡下來,最終回歸黑暗。許漣記得許菡之所以選這款桌布,就是因為它既能讓孩子睡得安穩,又不會對人體健康產生傷害。
靠著門靜立好一陣,待那瑩瑩光點徹底被黑暗吞沒,許漣才動手開啟了臥室的頂燈。
床鋪上被褥鋪得平整,再沒有趙希善小小的身影。走到衣櫃前,許漣開啟櫃門,眼前是掛得整整齊齊的衣物,瞧不見別的東西。過去的一年裡,她幾乎每晚都會來看趙希善一次。她知道小姑娘總是睡不安穩,夜裡常常哭醒,然後爬起來躲進衣櫃裡。
從今往後,恐怕開啟衣櫃也不會再找到她了。
抿了抿唇,許漣彎腰從櫃子底端的抽屜裡取出一個旅行袋,又拿上幾套小姑娘從前愛穿的衣服,後退幾步坐到床邊,按季節將衣物疊放好,一一收進旅行袋裡。
房門又一次被開啟,發出輕微的聲響。
許漣沒有回頭,只繼續手裡的動作,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動靜。
直到站在門口的楊騫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天我會去見趙亦晨。」頭也不抬地回答,她拎起一件印有西瓜圖案的白色t恤,擱在腿上熟練地疊好,「談善善監護權的事。」
楊騫沉默數秒,「他是不是你叫來的?」
「我有事沒事幹嘛叫他過來?」
「那他為什麼會知道這裡?」
「他一直都在找許菡,你不是不知道。」不耐煩地放下手中的衣服,許漣將臉別到一邊,抿緊嘴唇閉上雙眼,眉心隱忍地微蹙,停頓片刻才繼續道:「再說鄭國強那邊已經盯我們很久了,故意透露線索給趙亦晨,然後趁這個機會闖進來搜查的可能性也有。」
緊緊盯著她的背影,楊騫思量一陣,最終沒再糾纏這個話題:「善善的監護權你打算怎麼辦?」
「給他。」
他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