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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出的血匯集到了高臺下的一尊玉鼎裡。
沉幽引著鳳胥淵走到玉鼎前,笑道:「用不了多久她的血就會流乾,到時候就可以給大公子換血了。大公子您不僅能解了身體裡的弱顏花之毒,重獲新生,還能得到她『半神之體』的強大力量。」
鳳胥淵陰鬱的看了一眼玉鼎裡的淡金色血液,沒有即將獲得強大力量的喜悅,眼底反而閃過一絲疲倦和厭惡,對他們狂熱的所謂「半神之體」沒有一絲興趣。
他只是想活下去。
以前,是為了活下去等衛筱筱回來。
現在,是為了活下去和她平穩的走過餘生。
「試藥吧。」他冷淡的道,走到了旁邊的玉榻上躺下。
沉幽溫聲道:「大公子,上一次試藥,您承受了五滴神血,這一次要翻倍了,您要是忍不住,就離開玉榻。」
「來吧。」鳳胥淵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沉幽開啟玉鼎下面的開關,血一滴一滴的落到了玉榻上,燃起嘶嘶的白煙。
玉榻表面並不平整,刻有諸多複雜的符咒,神血隨著符咒的紋路流遍了整張玉榻。
神血在符咒的作用下,開始浸入鳳胥淵的身體,就像一種腐蝕性極強的毒液強行注入血管,在身體裡灼燒,其痛苦堪比讓人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將五臟六腑燒成灰燼。
鳳胥淵強忍著痛苦,因為牙關咬得太用力,嘴角溢位了鮮血。
短短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就被冷汗全部浸濕了。
每一次神血入體,這樣的痛苦都要連續好幾天,之後神血才能在他的身體裡慢慢平復。
而眼前這些痛苦對最後的換血來說,也不過就是輕柔的前奏,目的只是讓他逐漸習慣神血給身體造成的痛苦,讓他能夠在最後的換血中熬下來。
藍蠱蝶一直藏在他的衣袖裡,衛筱筱透過藍蠱蝶的視覺只能看到他的手臂在不停的冒著冷汗,身體也抖得越來越厲害。
衛筱筱擔心他熬不下去,驅使著藍蠱蝶慢慢的飛出了他的衣袖,落到了他的鼻尖上。
只見他緊閉著雙眼,牙床在重咬之下溢位越來越多的鮮血,雙手捏得吱吱作響,卻仍靠著堅韌的毅力,沒有起身逃離玉床,留下繼續被神血侵蝕。
衛筱筱正要操縱藍蠱蝶撲閃翅膀,散發好夢的粉末減輕他的痛苦,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突然飛至,將藍蠱蝶切成了兩半。
衛筱筱的神識遭到重傷,吐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床上。
琥珀聽到動靜急忙撩開床帳,見狀嚇得木頭般愣愣的戳在那兒。
衛筱筱急忙抓住她的手,虛弱的道:「沒事,就是老毛病犯了。你不要聲張,去將我哥哥喚來,他知道怎麼幫我。」
琥珀緩過神來,抖著手給衛筱筱蓋好被子,一路小跑著去了瑤光小築暗奚的住處。
暗奚聞訊飛快的趕了過來,他讓琥珀看好門,然後開始給衛筱筱輸入真氣療傷。
療完傷,暗奚冷聲問:「是誰做的?」
衛筱筱不敢說自己是為了鳳胥淵暴露的,只道:「我想探查蠱王的下落,派了藍蠱蝶去,被沉幽發現了。」
暗奚沉吟了半晌,道:「還好,憑藍蠱蝶追蹤不到你頭上。蠱王的下落可找到了?」
衛筱筱點頭:「蠱王被沉幽煉化進了封印杵裡,如今就在沉幽住的青蘅館地下石室裡,插在小魚的胸口上。」
暗奚思考了片刻,道:「知道蠱王在哪兒了,不必急於一時去取,目前最重要的,是殺了沉幽。」
衛筱筱問:「金姵給的神血靈芝煉化得怎麼樣了?」
暗奚道:「很快就好了。」
衛筱筱微微舒了口氣。
自從昨夜和鳳胥淵親暱的事被暗奚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