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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清言拉開臥室落地窗的窗簾，在一片清亮晨光中，傾過身給林棉扣毛衣的紐扣，簡略提了家宴的事。

闕家家宴就在下週，又是臨近年關，闕母宋冉華早幾周前就已經開始張羅著準備了起來。到時候家宴上會來的人不少，雖然大多是走形式湊個趣，但勝在熱鬧。

林棉愣怔了片刻，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闕清言打的那個電話，問：&ldo;下週就去嗎？&rdo;

如果去了闕家家宴，一定會見到闕父和闕母。

在此之前，林棉不是沒有見過闕父闕母，但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上一次見闕母宋冉華，也是在幾個月前的生日宴上，那次還陰差陽錯地在闕清言面前被挑明瞭身份。

林棉心跳猝然快了起來。

這算不算是……要見家長了？！！

&ldo;只是吃一頓飯，不是什麼太正式的場合。&rdo;闕清言道，&ldo;如果你覺得太突兀，沒有適應過來，我們可以不去。&rdo;

&ldo;我沒有不想去，我就是……&rdo;林棉猝不及防，心裡有些手足無措，解釋道，&ldo;我還沒來得及準備禮物。&rdo;思忖片刻，又突然慼慼然補了句，&ldo;要不要……先對一下口供？&rdo;

要是到時候闕父闕母真問起來兩個人是怎麼在一起的……總不能當著眾人面說，她是幫著許小彤騙闕清言，還不要臉地倒追了他那麼久，才成功拐到人的吧？

雖然都是事實……

&ldo;不需要對口供。&rdo;闕清言看得出林棉的緊張。他在床邊半蹲下身，托起林棉的腳踝替她穿襪子，淡然道，&ldo;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承認。如果我們真的有‐‐&rdo;

闕清言停頓，將&ldo;口供&rdo;兩個字接了下去：&ldo;如果我們真的有口供不一致的地方，剩下的交給我來就可以。對於修補證詞口供存在的漏洞，我比較有經驗。&rdo;

&ldo;……&rdo;

從林棉的角度往下看，落地窗外的光色映照著男人英雋的五官輪廓，一路刷過他深邃的眉眼與修挺的鼻樑，最終停在託著她腳踝的分明指骨上。

像浩瀚冰天雪地裡的一汪溫泉，冷感的沉穩矜斂下是性感的體貼溫柔，稍一靠近就能熨帖得心尖滾燙。

&ldo;闕清言，&rdo;林棉心跳怦然作響，輕聲道，&ldo;我想去的。&rdo;

&ldo;我想了解你，想認識你的朋友，想知道你的家人。&rdo;這些都已經完成了。她蜷了下手指，用了最鄭重的語氣，才認真道，&ldo;我想參與你的人生。&rdo;

一瞬寂靜。

闕清言停了動作抬眼看林棉，微眯起雙眸，頓了片刻，一笑問，&ldo;還難受嗎？&rdo;

&ldo;……&rdo;

林棉噌的一下紅了臉，沒深究這句話的意思，默默自我感覺了下，磕巴道：&ldo;還，還好……&rdo;

十五分鐘後，林棉被闕清言解開毛衣開衫的紐扣抵進床裡，情話全成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竭力壓抑著散亂的細小喘息，潰不成軍地想。

不惹了，再也不惹了。

y市的大雪連著下了幾天，計劃表上的行程多數從露天改成了室內。所幸小鎮上還在舉辦一場冬季藝術展，在泡溫泉和室內滑雪的間隙，能抽空去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