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抱月樓生事(第1/3 頁)
範府。
範思轍跪在大堂中央,身邊散落著無數破碎瓷片。他現下腿被打瘸了一條,鼻子冒著血,眼睛被揍得烏眼青。
渾身哆哆嗦嗦的,唯一能睜開的眼睛中滿是恐懼。左臉腫得高起,連帶著嘴角破了皮,現下正流出混著血絲的唾液。
她娘不在屋中,被下人攔在屋外不讓進。
範閒站在他身側,低著頭看著他弟弟,垂著的眼眸晦暗不明。
幾人沒有一絲聲響,唯有屋中的水滴鍾發出「滴滴嗒嗒」的聲音。
他輕輕拍拍他弟的肩膀,示意其不必害怕,而後緩緩開口,
“爹,思轍開抱月樓之事我知曉,那並不是青樓,只是飲茶聽曲兒的風雅之地,他......”
“可就是這樣一個風雅之地!讓大理寺卿那最寵的小兒子死在了那兒!”
範建一聲怒喝,指著範思轍的臉罵還不夠,又一次走上前,想要照著範思轍的胸口再踢下去。
範閒用身子擋在兩人之間,攔住他爹,“爹!再打你兒子也得死了!”
範思轍雙手舉在胸前擋著,咧著嘴一直哭,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著,“與我無關啊——這事兒真的與我無關啊——”
“我就該打死你!逆子!我竟生出了個你這樣的逆子!!”範建捶胸頓足,恨不能把範思轍給塞回到孃胎裡去。
柳姨娘一直聽著屋裡的動靜,待她再次聽到範思轍的哭聲時,她在外頭也著急的要命。
衝到門口想要拍門,哭的妝都花了,“老爺,思轍他不是有意的,老爺!”
範建一聽又怒火轉移,“閉嘴!把柳氏給我拉回屋子裡去,不許她出門!”
“真的雨我無瓜啊嗚嗚嗚嗚——”範思轍嚎的更起勁兒了,用盡全身力氣去拽他哥的褲腿。
“哥啊啊啊,真不是我整死的啊哥,救救老弟吧哥呃呃——”
開酒樓的事情只用半個時辰就傳遍了京都,剛剛府外也接到了訊息,說是徐望州身為大理寺最高階官員,他兒子死了,此案當由皇帝親自審理。
若非皇帝審理,那此事倒還可以有轉機,可案子如今不得不捅到朝廷去。
他們范家又向來與皇室交好,皇帝即便有心想要偏頗,只怕也會惹得眾人非議。
那徐望州膝下子嗣極少,早年生了個老大,卻是傻的。
過了不惑之年才得了第二個兒子,取名徐子敬,全家上下都當個寶貝疙瘩似的寵著。
範建手覆手而立,認命的搖搖頭,“沒法子了。如今這小子逛了你開的青樓不說,還死在了青樓,若老夫我是徐望州,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範思轍跪著失神的望向他爹,下意識的接了一句,“爹我那是酒樓不是青樓......”
而又反應了一下那句「沒法子」的意思。
頓時,身上的寒毛炸立,他跪爬著到範建腳邊,“爹,爹,有法子,有法子,咋能沒法子呢爹。”
範建閉著眼扭過頭不願看他,他便又轉過身朝向他哥,“哥...哥,救救我啊,我還沒娶妻呢我不想被殺頭啊哥!”
範思轍這話一出,再一次氣得他老爹兩眼發黑,他狠狠一跺腳,道,“死不了!你不過就是個東家,人不是你殺的你償什麼命!!”
這死孩子竟然連法律都不懂,這踏馬唸的書都就飯吃了個屁的!
範思轍被打蒙了,如今一聽自己不會被殺頭,暮的還露出一樂,“呃?呵呵呵,不殺頭啊,那爹咋還說沒法子呢?”
他呆滯的臉抬起,對上俯視著他的範閒,清澈但猥瑣的眼睛都是疑問。
範閒瞧著他的樣子淡定回答,“是殺不了頭,無非就是流放、發配、充軍。”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