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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大院四角有四顆古樹盤根錯節高聳入雲,樹蔭密佈,院子中央豎著塊高大的碑銘,上面的字鐵畫銀鉤,鏗鏘有力——文以載道,儒已教人。
一股淵博而古樸的氣息瀰漫在院子裡,國子監祭酒一頭白髮身姿筆挺地站在碑銘旁的高臺上發話了,「恭喜諸位新人入學國子監,國子監第一次招收女學子,希望大家和諧共處,共同進步。」
「今日就讓入學選拔奪得頭籌的平陽侯府三小姐林欣顏上臺代表諸位新學子進行發言。」
林欣顏卯時就起來精心打扮,頭上是最華貴透亮的冰翡翠珍珠銀月簪,額間細細描了銀白的淚珠花鈿,一身國子監的青色儒服在她身上寬鬆曳曳,飄然翩躚彷彿隨時能被風吹走似的。
她早已等待這個時刻多時,上一世她便是站在下面,在丁班的角落裡仰著頭看著臺上如明珠般閃耀的林清清嫉妒得眼眶發紅,為什麼不能是她呢。
朱唇輕啟,林欣顏故意壓低嗓音,柔婉的聲音更帶了三分嬌弱,「士欲宣其義,必先讀其書。是以人之有學也,猶物之有治……」
背誦完早已準備好的稿子,林欣顏落落大方的行禮下臺,等著祭酒大人和司業大人上臺誇獎她的傳世名篇。
夏嫣在底下拍著手探頭說道,「顏顏你太好看了,在臺上飄飄若洛神仙子。說得也太好了,臨場發言還能做出這麼好的文章實在是太厲害了。」
林欣顏笑得如三月春風般溫柔和煦,「嫣兒你太誇張了。」
等著祭酒大人將她誇為天人的林欣顏沒想到祭酒大人上了臺只開口說了句,「林欣顏姑娘的致辭雖是不錯,但我今日要給大家讀一篇平陽侯府二小姐林清清昨日所做的文章。」
「希望你們在坐的每一位監生都能像這篇文章一樣同諸位先賢大能學習,不以天賦而自得,不以困頓而自卑,囊螢映雪,昃晷忘餐。」
「夫周公上聖,而日讀百篇。
仲尼天縱,而韋編三絕。
墨翟大賢,載文盈車。
……」
林欣顏聽著臺上祭酒大人鏗鏘頓挫的聲音捏碎藏在水袖裡的稿紙,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林清清。
她這份稿子就是上一世林清清突然被點名,一襲青衣站在高臺,思索了一會便在臺上從善如流侃侃而談。
後來,林清清在臺上臨場做的這篇《玉琢》便被祭酒和司業大肆誇讚,說她這篇文必得甲等。
她當時仰著發酸的脖子將林清清說的一字一句都記在了心裡,這一次她提前背好了這篇文章並且做了最精心的打扮。
為什麼,為什麼受誇讚的還是林清清,77zl那努力了那麼久的她,就沒人能看得到嗎,林欣顏雙手籠在水袖裡在自己細膩的手腕上掐出了一道道紅痕。
眾學子都在心裡覺得平陽侯府厲害兩位嫡女都有如此風采不愧是名門世家,書香門第。
袁凱將手架在林斌的肩膀上,「祭酒說的這個林清清就是上次去找你時,滿頭黃色柿子汁那個無鹽女嗎?沒想到文章寫的還不錯,可惜長得不行,又黑又瘦。」
「你才是醜女。」林斌生氣的拍開他的手,「我姐姐很好看的。」
「你說你三姐姐林欣顏啊,我們都知道,京城才女,詩琴雙絕,剛剛在臺上的打扮還真不錯,飄然若仙。」袁凱瞭然地說道。
林斌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不是,我二姐姐也很美,若瑤池仙子,瓊姿玉貌。」
「你上次還說你二姐姐是個土包子,臼頭深目貌若無鹽,這可都是你自己說的,你們說是不是。」袁斌向身邊一圈狐朋狗友們問道。
眾人點點頭,的確林斌經常抱怨他剛接回來的二姐姐若村姑田婦,膚見譾識,今日鬧了這個笑話,明日丟了那個臉,什麼也不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