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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清的聲音卻一直沒停。
「瓚珠白玉釵,四月十二日,母親獎賞。」
「點翠鎏金耳璫,四月三日,母親獎賞。」
「三翅鶯語金步搖,六月二十日,父親獎賞。
……
將最後一件景泰藍祥雲紋手鐲放入妝奩盒,林清清端過桌上的茶,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環視了眼廳內眾人,「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林清清沒想到自己能把這一件件首飾記得這麼清楚,當她看到李嬤嬤身上的首飾時,腦子裡自動浮現了這首飾何時何地她給的李嬤嬤。
【難道宿主最近背書的時候沒發現嗎,你不僅背得奇快,而且還能倒背如流。】
【宿主的記憶力出類拔萃超乎常人,只要是用心記憶的事物便會記得十分清楚。】
的確,曾經收到這一件件金銀珠寶時,她的內心是充滿欣喜的。
而如今,林清清抓起一捧首飾靜靜看了半晌,不過是些值錢玩意罷了。
廳內丫鬟婆子們垂頭斂神,院內一時鴉雀無聲,「叮噹」一件件珠寶從林清清指縫中落入盒裡的聲音清晰可聞。
無聲的沉默中,林清清靠在梨花木椅上不緊不慢地喝著花茶,清香瀰漫在鼻尖,反正她不急。
在這詭異的寂靜中,李嬤嬤最先繃不住了,「小姐,你這些首飾名貴漂亮,你喊我們來77zl只是炫耀首飾嗎?」
「既然如此,給了你們機會都不肯說。」林清清慢條斯理吹了口茶上的熱氣,「那就都跪下吧。」
下人們都愣了,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
「跪下都不知道什麼意思嗎,誰是小姐誰是下人。」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林清清的聲音像摻了冰刀。
丫鬟婆子們第一次見小姐發火,紛紛都跪了下來,只有李嬤嬤站著沒動。
「李嬤嬤這是比我小姐面子還大啊。」林清清笑了聲,「真不愧是母親指給我的嬤嬤。」
「小姐,奴婢們沒有任何錯處,我是夫人的心腹,你若是無緣無故打了我的臉,那就是打了夫人的臉。」李嬤嬤拉下臉說道,每次只要拉出夫人小姐都會妥協退讓,意味深長的加了句,「打了夫人的臉再想獲得夫人的喜愛可就難了。」
跪在地上的眾人也跟著喊冤,「小姐,冤枉啊,我們啥也沒做,不能無緣無故懲罰奴婢們。」
不一會廳裡冤聲四起,一派惡主欺奴的景象。
林清清放下手中的茶杯,朱紅色的指甲輕輕敲擊妝奩盒,「既然說我冤枉了你們,那我就和你們清點一下我的財物。」
「五月三日,父親送我的赤金五鳳掛珠釵去哪了?」
「四月十八日,老夫人給我紅珊瑚雙結如意簪去哪了?」
「四月二日,柳姨娘給我的見面禮鎏金點翠釵去哪了?」
……
清點著記憶裡的一件件物品,林清清想起第一次被侯府接回家時,母親淚眼模糊地抱著粗布麻衣的她,彷彿想把失去的十四年都補回來似的補償地給了她一件又一件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一切都是她從未見過的珍品。
當時的她珍惜的撫摸過每一件首飾如玉的質感,每一匹絲綢絲滑的觸感,當時的她對父母對侯府都充滿了憧憬。
沒想到啊,後來,這些物品再也無法讓她開心,她不知道首飾如何搭配好看,也不知道哪件衣服是京城裡的潮流,她穿金戴銀出席詩會宴席收到的卻是一張張外人嘲諷譏誚的臉龐和父母一幅幅失望冷漠的面孔。。
聽著林清清有條不紊地一件件背出來的物品,李嬤嬤「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上冷汗涔涔,「都是老奴的錯,老奴掌管銀錢不利,被院裡偷雞摸狗的下人偷走了財物。」
林清清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