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鷹隼的血啼(第2/3 頁)
那樣。有時候,她想伸手摸一摸別人家的金雕大鷹,卻總被冷漠地制止。
“阿依達娜,你怎麼又偷看我們馴鷹?你應該多幫著你ana做飯,去給你ake放馬。”
“你這樣是要給大家帶來災難的!”
……
儘管阿依達娜從小就聽這種話,但還是難過地垂下了頭。
一個六歲的小不點兒急匆匆地跑來,手裡拿著一條馬鞭子,本來就紅撲撲的臉蛋兒,連滾帶爬地跑了一陣後顯得更是紅透了。
“姐!姐姐!”
弟弟別克每次來找她都是這樣,老遠就扯著嗓子喊,像是有驚天秘聞要告訴她似的。好不容易見到他人了,腳底總是打滑,小身板兒連摔帶滾地就到阿依達娜的腳邊了。
別克抬起頭,嘴唇只是顫抖了下,還沒說出話就先哇的一聲哭了。阿依達娜蹲下來扶他,才看見他鞋子上沾著血。
是家裡的馬摔了,還是牛羊被野狼給吃了?
“博拉特死了!死了……”
阿依達娜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博拉特……”
阿依達娜一手拽起別克就往家裡趕,別克兩隻腳一會兒能碰到點兒地,一會兒懸空,一會兒能自己走上兩步,一會兒又被拖拽得滑行。
剛才那些苦口婆心勸阿依達娜的嬸孃們搖頭嘆息。
“這可不得了,她家的鷹被她給害死了。”
“我早說了,她老想馴鷹,肯定偷偷馴了家裡那隻,才害得那隻鷹死了,這是觸怒祖先和神靈後受到的懲罰。”
“可不得了,沒了那鷹,今年他們家轉場怎麼辦?”
有那膽小的老人趕緊把雙手放在胸前,誦唸起《古蘭經》的端章。
在她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時候,人高馬大的哈森牽著馬路過。他隱約聽到了大家的談論,便細問了兩句,才知道阿依達娜家裡的金雕大鷹死了。
“哈森,勸勸,你勸勸那丫頭,以後都不要再馴鷹了,這不是她能做的事。”
“是啊,你看報應來得多快!再不懂事,只怕連她家人都要蒙難啊。”
哈森騎上馬,說:“馴鷹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阿依達娜願意做,說明她有勇氣有耐心。”
“可她是女娃啊。”有老太太心急地招手,一副生怕哈森說錯話,恨不得把他的嘴給捂上。
“你們跟她不是一樣的嗎?草原上哪家的男兒不是女娃生、女娃養?”
哈森撂下這句話就走了,讓幾位老太太好一頓語塞。
其實,哈薩克人極為珍愛女性,稱她們為Janem,意為“我的命”。卻又唯獨在馴鷹這件事情上不太允許女孩兒們馴鷹。至於為什麼,沒人能細說得上來。大概祖祖輩輩都這樣,也就默默遵守了這個規定。
哈森把鞭子高高地舉起又抽下去,馬兒嘶鳴奔跑,捲起煙塵。
天際,霞光漫天,慢慢吞了他的身影。
阿依達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視線總是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眼淚和汗水糊了一臉。
她扯開帳篷的門簾,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大案桌上的金雕大鷹,毛髮上沾了好多血和泥巴。
Ana和ake坐在一旁,誰也沒說話,臉色很難看。
奶奶和哈森也進了帳篷,看到慘死的鷹都很心痛。
“不怪你,不怪你。”奶奶牽住了阿依達娜的手,偷摸著看了一眼兒子兒媳,“這鷹啊不像人那麼聽話,不知道跑哪兒去惹了什麼禍,讓人給弄死了。”
老人家見阿依達娜眼裡的淚水不住地往外湧,心疼地把她攬到懷裡。
阿依達娜用袖口抹了一把眼淚,仔細盯著死掉的金雕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想看得更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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