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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熊豪傑盤腿坐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舒南林，&ldo;從一開始你就先入為主地帶入我喜歡男人這樣的觀點，而實際上，我記得我從沒有向你透露過類似的資訊。&rdo;

舒南林笑意淺了，認真看著眼前的人，第一次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上去一臉幼齒的偽正太實際上已經是一名24歲的成年人，有正常的工作和固定收入，有獨自的決策能力。

是自己在一廂情願地把他當成孩子，自以為是地為他決定了命運。

熊豪傑繼續說，&ldo;不能否認，同性戀有天生的緣故，但是人是社會性的人，在社會化的過程中多數人選擇了放棄自我，因為輿論、或者是道德，畢竟，自古以來傳承下的道德觀對同性相戀都充滿了唾棄。為什麼，你沒有想過，我也會是其中一人？&rdo;

舒南林重重靠在椅背上。

熊豪傑逼近，&ldo;為什麼，你沒有想過？&rdo;

&ldo;因為，&rdo;舒南林神色逐漸嚴肅，他雙手交叉，看著熊豪傑，一字一頓地說，&ldo;因為，我知道，你不是，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便知曉，&rdo;

那一晚，手電筒昏黃的燈光下恣意明亮的眼神，是永遠忘不了的，那是一個人強烈個性最鮮明的證據。

這樣的人，不會輕易放棄。

熊豪傑不肯退後，&ldo;告訴我，為什麼？&rdo;

舒南林心情平和但絕不輕鬆地看著眼前第一次露出銳利的小男人，&ldo;道德判斷是價值判斷，而不是事實判斷，在成熟的道德觀念中，價值優先於社會契約，選擇放棄，那是因為堅持下去會得不償失，而你，&rdo;舒南林露出微笑，&ldo;不是肯委屈了自己的人。&rdo;

熊豪傑瞪他。

舒南林繼續說，&ldo;其實，在對我問出這番話時，你已經開始進行了價值衡量，只是，個體在生活中進行判斷時，總會使用幾個相鄰的階段進行判斷，最終卻只有一個階段處於優勢地位，你希望我能夠幫你進行最後的判斷。熊豪傑，你說，對麼？&rdo;

熊豪傑閉上了眼睛，&ldo;……夠了。&rdo;

舒南林露出笑意，起身抱住他，&ldo;夠了。&rdo;

第11章 陸教授屈服

秦風接到方蕪電話火燒火燎趕到醫院時，正看見曹萌從收銀處走過來，含糊著打個招呼就往住院部跑。

&ldo;嘿，你跑什麼跑啊？&rdo;

秦風邊跑邊喊，&ldo;回頭再跟你說，我有重要事。&rdo;

曹萌追上來，笑嘻嘻地拉住他，&ldo;你有什麼重要事比我還重要啊？&rdo;

秦風揮開他，指著醫院雪白的牆壁，吼，&ldo;你他媽胡鬧也看看地方！都到這兒了會是什麼事！&rdo;

曹萌不依不饒，笑著貼上來，&ldo;不就是醫院麼？這裡的事能比我重要？真要哪天在火葬場看見你，我絕不喊你，那裡的事才真叫事兒。&rdo;

秦風冒火，&ldo;能不能閉上你丫臭嘴！&rdo;

曹萌嬉皮笑臉，&ldo;不過也難說，這裡的事兒啊一個不留心，說不定就直接轉移火葬場了，不過你應該沒這麼點兒背吧。&rdo;

秦風一把薅住他領子，拎起拳頭，&ldo;信不信我揍你？&rdo;

曹萌哇啦哇啦亂嚷，&ldo;哎喲你沒這麼不憐香惜玉吧，就算不心疼我，你也心疼心疼我肚子裡的孩子啊，這一拳頭下去還不得小產？你知道這年頭小產個孩子進趟保溫箱要多少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