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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羽安靜靜地聽他說完,問:「這麼多年了,你沒去看過醫生嗎?」
祁樂壓著手指關節,輕蔑一笑:「我不喜歡醫院,也不喜歡醫生。」
祁樂活這麼大,去醫院的次數屈指可數,除掉小時候偶爾發燒住院,最近兩次去醫院,都和死亡有關。
一次是和外公去領母親的遺體,一次則是和十四嬸去領走外公的。
至於醫生……
「我爸是心理醫生。」
祁樂淡淡道:「我看到那些穿白大褂的,就會想起他。」
他現在對那個人的態度,談不上愛,但也談不上恨。就是條件反射的,不想去接觸到有關他的任何一切東西。
「所以,這麼多年了,我都不喜歡去醫院。」
好在自己的身體足夠健康,幾年來大病沒有,小病吃點藥也就撐過去了,免去了去醫院看醫生的煩惱。
祁樂看著桌上剩下的提拉米蘇,繼續說:「反正味覺這個事,我也沒打算去治。」
「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段羽安盯著祁樂半闔著的眼睛看了良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什麼好。
他不是不擅長安慰人。
只是這種情況,他覺得祁樂需要的並不是安慰。
段羽安忽然想起下午小p的那個提議,他輕輕拍了拍祁樂的肩膀,試探性的問:「我後天要去四川,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祁樂茫然的抬起頭:「?」
他的眸色極深,又透又亮,眼尾因為剛才忍了淚,還泛著微紅。
「…………」
段羽安的目光略過在祁樂的鼻子下方,覺得理智在一點點的崩塌。心裡面原本打算尊重祁樂一切決定的那根弦,蹦地一聲就斷了。
他咬牙心道:尊重個屁,他要卑鄙一回,硬拐也要把祁樂從這裡帶走。
美男計不行,那他就用苦肉計!
段羽安把頭埋在祁樂的肩窩,語氣哀愁:「你也知道,四川遍地都是火鍋,去哪都味道大,我……」
他貪婪地吸了一口祁樂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氣,說:「如果你能一起去的話,我可能就沒那麼難受了。」
祁樂偏開了頭,沒有講話。
段羽安毫無羞恥心,繼續賣慘:「你不也說我現在正處於關鍵的時刻嗎?」
「而且昨天你也看到了,就那麼點點味道,都能讓我吐成那樣……」
「如果去了四川,我豈不是更慘?」
「你不在我怎麼辦?」
「你不是說要把我當朋友嗎?」
祁樂被他忽悠得有些懵:「我考慮一下。」
段羽安壓著忍不住上揚的嘴角,用腦袋蹭了蹭祁樂的肩,咕噥道:「別考慮了,就當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祁樂:「…………」
他又想起以前他養的那隻金毛了。
翌日,一大早。
十四姨接到外甥電話的時候,正在家裡和親戚嗑瓜子。她那個年近七十的大舅媽,講話都不利索了,還在殷勤地給她介紹相親物件。
「那男的前妻帶著小孩跟別的男人跑了。雖然腳有點殘疾,但他人品不錯,的,不偷不搶,有幾棟房子在西城那邊,一年收租也有百來萬……」
「你也老大不小了,湊合著跟他過吧。」
「挑什麼……」
十四姨聽得腦闊痛,祁樂的電話正好將她拯救於水火之中。她一把丟了手中的瓜子,跑回房間把門一鎖,耳根瞬間清淨。
「誒唷阿樂,找你十四姨有什麼事啊?」
祁樂站在衣櫃前,看著裡面寥寥無幾的幾件衣服,說:「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十四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