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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之斜眼瞧她,懶懶道:「小娘子知道了?咱們這位殿下啊,還不讓我們告訴你。」
「他好些了麼?」
周瑞之拍了拍手裡的碎屑,道:「這個老夫就不知曉了,我只負責你的病情,等小娘子能出去了,自己去看便是。」
說著,便拿起藥碗和碟子走了。
青葙起身回屋,坐在桌前,想起李建深在信上寫的『盼回復』三個字,拿過一張信紙,開始提筆寫信。
她頭一回給李建深寫信,不知該寫些什麼,思慮良久,方才下筆。
半晌之後,她叫來檀風,「替我送封信。」
檀風拿過信封一瞧,看見是給李建深寫的,卻罕見地沒有生出反感。
青葙如今能安然無恙,李建深付出了多少,他自然明白的。
於是隻道:「阿姐還有旁的要我帶給他麼?」
青葙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沒有,你只將信送到便是。」
檀風說好。
李建深收到信的時候,正在營帳裡閉目養神,當馮宜說這是青葙給他的信時,他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接過信,看到信封上的『雀奴親啟』幾個字,喉結竟開始發緊。
他抬手,示意帳中眾人退下。
緩了好一陣,李建深方才將信封拆開,只見上頭只是簡單四個字:
「望君平安。」
李建深用左手在這四個字上來回摩挲了好幾遍,像是要將這幾個看出花來,然後仰躺在褥子上,將信紙置於心口處。
「阿葙啊……」
微不可聞的聲音裡是抹不掉的眷戀。
帳外,是將士們操練聲,混合著知了的鳴叫、樹葉的煽動聲傳進耳畔。
而他卻好似什麼都聽不到,一顆心都落在了這張看似薄如蟬翼,其實重如千斤的信紙上。
……
經過周瑞之的調理,青葙的身子恢復得很快,這天他剛一發話,青葙便出了門。
她走在大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聽著那滿是煙火氣的叫賣聲,深呼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她方能真正地感受到自己活著的事實。
街上幾個小孩見了她,眉開眼笑,道:
「阿葙姐姐,你好久沒出來啦。」
青葙笑起來,兩眼彎彎,道:「是啊,你們幾個小滑頭,可想我不想?」
「想的呢。」
那幾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嘴甜,圍著青葙轉,邊轉還邊不停追逐打鬧著。
青葙叉腰,叫他們別調皮。
其中最高的一個小男孩沖青葙吐了吐舌頭,然後一把拽過她腰間的荷包跑。
「哦—哦—,誰要阿葙姐姐的荷包嘍——」
剩下的那些小孩子也跟著他跑起來,嘻嘻哈哈的看著青葙追他們。
青葙身子剛好,體力不支,沒跑多遠便險些摔了一跤,踢掉一隻鞋。
那個拿她荷包的小孩便沖她做了個鬼臉,捂嘴偷笑,一轉身,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了腦袋,再也動彈不得。
小孩怒了努嘴,奶聲奶氣道:「放開我,你這個壞蛋。」
那人沒說話,只在他面前伸出手。
小孩又試了試,自知敵不過他,便只好將荷包放在他手裡。
那人果然鬆開了他。
小孩沖他做了個鬼臉,一溜煙跑了。
青葙靜靜地望著這一幕,許久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李建深走到她跟前,將荷包放在她手上,方才張了張口,道:
「你……」
兩人多日未見,她竟有些不知開口說什麼。
在青葙呆愣的當口,李建深已經蹲下身去,抬起她那雙沾了泥的